林黛玉忙捂住她的嘴,望向门外,小声道:“胡说什么呢?去,你也去拾掇屋子去。”
……
大同府,
经过荣国府老公爷贾代善的拼死血战,康王在边关捡回条命,代价是边军的几万精锐和秦王府的诸位良将。
已经过去了十数日,被残酷战场吓破胆了的康王,才刚能安稳住心绪,脸色恢复正常了些。
厅堂上,是连日来为他忙碌的两位幕僚。
正有这两位在,边关的局势稍稍稳定了下来,但吃了败仗的结果,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扭转的了。
更何况,北蛮日日来叩关,几乎不停歇,若无援军,被破只是时间问题。
“殿下。”
杜恪,唐骁齐齐拱手迎接,两人的面色也并不好看,病恹恹的。
康王靠坐在长椅上,长吁了口气,“给朝堂怎么答复了?”
杜恪拱手道:“按照之前和殿下所商议的,上奏陛下书中说,是秦王府三位将军贪功冒进,统兵的荣国公未能观察清局势,中了北蛮的埋伏,全军几乎丧尽。殿下尽力营救,也只救下十之二三。”
康王还是止不住叹息声,“再怎么推诿,孤这兵权也是掌到头了。偷鸡不成蚀把米,孤彻底不能跟二弟斗了。”
杜恪却摇了摇头,“殿下,此言差矣。世间万物,起于微末却以弱胜强的例子比比皆是。蜘蛛细足,犹能织网以待,擒鸟雀于旦夕之间;鸡雏虽微,亦敢于鹰隼前展翼,或能啄其目而挫其锐。”
“殿下还需织网,积蓄力量。”
康王似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声问道:“孤还能怎么做?”
杜恪道:“泰山不让土壤,故能成其大;河海不择细流,故能就其深。殿下比不得秦王府有良将谋士,便需要任何可以作为助力的力量。”
康王叹道:“孤已经尽力结交了,还不够吗?”
杜恪面向北边,踱步道:“殿下,您忘了,关外面或许有着您最强的助力。若能与之议和,许利诱之,或许能助殿下成就大事,当然这大事也少不了京城里的助力。”
唐骁率先明白了过来,怒斥道:“杜恪,你要将康王推向万丈深渊吗?”
杜恪坦然道:“殿下此时,进退皆是悬崖峭壁,为何不自己掌控自己的命,再拼一次,或许跃出去一步是广阔天地?”
“这……”
康王犹豫不决,一是,他本就不愿和野心膨胀的北蛮人打交道;二是,即便在京城里动起刀兵,面对秦王府五百勇士,他那点亲兵也没有丝毫胜算。
“殿下,荣国府贾赦,在门外求见。”
杜恪眸眼一亮,疾步走来康王身前,为康王道喜,“恭喜康王,这第一条,京城里的助力,已经就在门外了。”
康王也为之一振。
要知道,如今京营正是贾家宁国府贾代化操持着。
“先生,您快告诉我该怎么做?”
杜恪手捋着髯须,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殿下只需板着脸,不给他好脸色即可。”
康王不解,“这是为何,不是孤有求于人?”
“殿下,照我说的做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