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泽宇好笑地道:“闹什么矛盾?白秀霞是镇综合办主任,现在都进了党委会,资历够了就能晋升一级主任科员,按照规定,她下一步很可能要去区里工作,也不至于回娘家。至于有些人说什么宁拆十座庙,那好啊,让他们去拆掉镇子里的关帝庙。”
白光耀急忙摆手:“这话千万不敢说。”
关公老爷的庙谁敢拆?
再说大家都是扫盲过的人,谁会不敬佩关老爷的忠义千秋?
陆泽宇这下就不明白了:“既然大家都没那个胆量,也没那个心思,为什么要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呢?我看这是看到别人过得苦,有些人就心里高兴,非要让别人,尤其优秀的人在水深火热中挣扎,这样才能让他们觉着心里舒坦。”
白光耀下意识地点头赞同,一转眼连忙又挑剔道:“那也不能离婚,都当领导的人了,管教好就行了,怎么能跟人家离婚呢。”
“那你怎么没把你儿子教育好让他当个人才呢?你连亲生儿子都管教不好,你让一个女人管教赌徒,是不是说话不用费力气你们就可以胡说?”陆泽宇怒斥。
白光耀心里很高兴,脸上一副不痛快的架势。
女儿当领导了,还进了党委会,那就是正科级干部。
等一级主任科员的职级解决了,她就是正儿八经的正科级领导干部。
全村谁家孩子有这么好的前途?
只不过,这毕竟让他这个跟当年的故人难以见面,谁让他当年喝了酒就把女儿的终身大事当儿戏呢。
于是白光耀说道:“这不是一回事,快请里面坐,有什么交代的,让白小斌去跑腿。”
亲家公婆两位也笑容满面,他们对白光耀夫妇的想法心知肚明。
他们在村里被人欺负却不去找女儿,你以为这是真的不跟女儿往来了吗?
白光耀聪明的很,他这是自己在村里吃点亏,女儿不用出面,村里人也就没法去打扰她了。
要不然,他们公婆也不傻,难道真能看得起连最起码的是非都分不出来的人家?
到了院子里,陆泽宇简单一看,这是个外面看不起眼实际上日子过的很不错的家庭。
一栋两层小楼,两边还有两排厢房,院子占地足足有两三亩。
院子里用水泥漫地,却留着小花坛和几棵遮蔽日光的大树,树底下有石桌石椅,桌子上正摆着茶具,看起来两家刚才在谈正经事。
坐下之后,陆泽宇让白小斌去找一下村里的党员和年轻人。
白小斌挠头,这下可为难了。
如今在村里的党员绝大部分都是老人,年轻人就三五个,他都快三十岁了,还算是村里最年轻的年轻人。
这怎么叫人?
而且背着白跃进叫人,这难免得罪人了。
陆泽宇看看白秀霞,你父母是两个面子上吃亏背后占便宜的高手。
可你这个弟弟他是真愚蠢啊,他真把面子当成了大事。
好在他准岳父聪明,一看这架势立即起身道:“他一个小孩子,出去能请来几个人啊,白水村我来过好几次,我陪他一块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