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刑部侍郎,魏铮在刑部的官威可与尚书无异。
近来刑部已忙了一个多月,大部分的官员们都是吃住都待在了刑部。
魏铮便发了话,让手底下的官员们都回去休息。
他也提前回了府,路遇珍宝阁时,还进去买了一匣子首饰。
魏铮才驾着马要赶回魏国公府之时,却在正街的拐角处遇上了朱嬷嬷一行人。
朱嬷嬷哭着说了今日之事。
魏铮闻言,勒紧了缰绳,调转马头朝着皇宫的方向驶去。
他是知晓英武有多爱重南烟的,说句难听的话,若南烟有了什么三长两短,只怕英武也活下去了。
魏铮匆忙赶路,额间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抽着马鞭的动作越来越快。
他行到宫门附近,已在一堆车马之中瞧见了英武。
英武的神色可比他慌张百倍,两人在人群中对视了一眼,便将英武将章太医扶上了马车,这便驾着马朝魏国公府赶去。
魏铮紧跟其后。
一刻钟后,两人一同进府。
西霞阁里仍是乱糟糟的一片,魏铮与英武一前一后走进内寝。
此时的南烟已被那蛊毒折磨得出气多进气少。
英武跪倒在她床榻旁,双手发着抖,迟迟不敢伸出手去触碰南烟。
章太医为她把了脉,脸色也极为难堪,半晌只摇了摇头道:“这位姑娘中的是西域奇毒,这毒药石无医……”
英武嘶吼着打算了章太医的话语,他眸子赤红无比,整个人癫狂着发着抖。
“太医,您一定要救救南烟,不管用什么法子都要救下她。”
魏铮听着她喃喃地念叨着“都是我害了南烟”,心中怜惜之意大起。
将宁兰抱进了怀里,他抚了抚她的脊背道:“这不是你的错。”
都是严如月的错!
英武哭得快要疯了。
他喘不上气,却还在不断地祈求着章太医,跪在床榻旁,不停地磕头。
南烟已没有气力再呼痛,嘴角渗出一口又一口的黑血。
章太医叹了几声气,只道:“老朽能做的,就是让这位姑娘少吃点苦。”
章太医是太医院的院首,也是普天之下医术最精湛之人。
他都这般断言,便说明南烟的毒是无药可解的。
英武读懂了他的弦外之意,立时回身去握住了南烟的柔荑,一声声地唤她:“烟儿。”
他的嗓音何其凄厉,听得宁兰又止不住地落下了两行泪来。
魏铮叹息了一声,便带着宁兰与章太医走出了内寝,算是给英武和南烟一个最后告别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