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是差了些什么。
正不知所措时,旁边的祸咬破手腕,鲜血滴落。
神血为引,神树为躯。
从此,天地间多了一支特殊的族群——
祝余。
他们拥有着与那位神女如出一辙的慈悲。
而源自魔神的那滴血,赋予了他们比世上万物都要漫长的生命。
扶桑将昆山玉留给了他们。
玉中将会诞生独属于祝余的守护兽。
做完这一切,她带着祸离开小华山。
她不再像从前那样总是笑了,常常用一种陌生的眼神看着祸。
祸惴惴不安:“到底怎么了?”
她摇摇头,咳嗽两声,脸色苍白。
如一盆冷水泼下。
祸意识到了什么。
无所不能的神怎会孱弱至此?
它嗓音微颤:“……是我做的?”
“不怪你。”她道。
属于魔神的另一个意识即将苏醒,祂正在汲取所有周围能为祂所用的力量。
包括她。
祸消失了。
扶桑找了它很久很久,却始终没有它的踪迹。
直到那一天,落日熔金。
她推开窗,看见黑衣少年倚在花下,眉眼昳丽。
“我回来了。”他语气轻快。
不,不对。
这不是她从前邀请一起逃跑的小怪物。
黑衣少年走向她,双手搭在窗棂上,两只眼睛都笑得弯了起来:
“许久不见,我很想你,你呢?”
见她不说话,他撇撇嘴,似是有些不满:
“为了回到你身边,我可是走了很远的路才走到这里。”
隔了许久,她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
“他呢?
“谁?”
“祸。”
“我就是祸。”
“你不是。”
少年一字一顿道:
“我说了,我是。”
扶桑转身欲走,他一把攥住她手腕,咬牙:
“那个怪物有什么好的?他能做到的我也能。”
他掐住她的下颌,强行抬起她的脸,逼她看着自己:
“以后,你身边的位置,只属于我。”
“只能属于我。”
扶桑看着他衣角那些未干的血迹,没说话,挣开他的手,收拾行囊继续前行。
祸仍然像从前那样跟在她身后。
偶尔他也会有清醒的时候。
他攥住她衣袖,求她:
“带我回昆仑山吧。”
“把我关起来,再也不要靠近我。”
扶桑摇头:“我会想到办法的。”
“我控制不住他,”少年声音很轻,“他杀了很多人,用那些人的魂魄助自己化形。”
扶桑还是道:
“我会想办法。”
她习惯性掐掐他的脸,又摸摸他的脑袋,尾调微扬:
“我可是无所不能的神,不必担心。”
少年眉间郁郁,并不能做到她口中的宽心。
“对了,”她又道,“你的名字我想好了。”
他一愣:“什么?”
扶桑道:
“沉舟。”
“以后,你的名字叫沉舟,再也不是诸神口中的祸。”
他问:“那你呢?”
她笑了笑:
“我叫念,念念不忘的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