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斤重的长剑,在苏诺手中与纸片无异,而像切开马匹与阿拉伯人这样的事迹,对于此刻的苏诺而言不会比撕开本书更难。
见到此等景象,剩下的人,不只是那些阿拉伯人,就连已经投降的马车夫,全都瞠目结舌,一齐看着苏诺,露出活脱脱见鬼了的神情。
“你们一起上吧。”
苏诺张口便说出句古法语,虽然还没有承接前身的记忆,但至少语言能力保留了下来。
面对着苏诺的挑衅,那些阿拉伯人不知所措,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就这逃了,便更奇怪。
直到一人反应过来,掏出短弓,张弓搭箭,方才提醒了周围其他几名骑手该怎么干。
伴随着几声弦响,苏诺歪了歪头,侧了下身,软弱无力的箭矢便与其擦身而过,未能伤及分毫。然后他提着两把长剑,朝阿拉伯人马众冲了过去,十几步的距离转瞬即逝,在身后留下一道撞开雨滴的人形走廊。
见到苏诺这快到拖出残影的身法,有阿拉伯人赶忙调转马头,试图逃离这超脱现实认知的一幕,为此苏诺掷出左手上的长剑,刹那后剑尖透体而出,刺穿了这人心脏,令其自马上落下。
其他阿拉伯人,则是被吓呆了般,纵然刚刚还放声大笑,此刻却连安拉二字都念不出声,片刻后尽数头颅飞起。
天空中电闪雷鸣,暴雨倾盆落下。
尸体内脏的腥臭味,在这暴雨中不仅没能散去,反倒是苏诺的缘故,愈发浓烈了起来。
苏诺有些分不清状况,毕竟这刚一睁眼,便发现自己身处尸山血海,有人冲着自己喊打喊杀,哪怕最后是自己以不可思议的骇人能力,强行斩杀这么一队人,苏诺该茫然还是要茫然的。
现如今这暴雨之中,尚有可能解答自己疑惑的,便只剩下那几名残存在马车旁的白人。
当马车夫意识到苏诺的目光转向他自己的时候,一个冷颤没能站稳,从马车上摔了下来。
另外一名丢盔弃甲放下武器投降的白人,则在吞咽口口水后,方才颤颤巍巍,组织语言说道:“盖里斯,你这是还复活了?!”
盖里斯?苏诺听到这个名字时,有些不知所措,脑海里某些尘封的记忆,如潮水涌来,一时间头痛欲裂,单膝跪在地上。
加之先前那短暂突破人体极限的动作,浑身上下无不酸痛肿胀,意识渐渐模糊不清。
在昏过去前,还听到熟悉的声音在不断叫唤着自己的名字:“盖里斯!盖里斯!”
那声音有些清脆,有些稚气,但情感却异常悲伤。
……
盖里斯、自己的名字,出身自耶路撒冷王国的一个贵族家庭。
有着与其他骑士别无二致的童年,以木剑、木枪与木马作为玩具。
自6岁起,便在耶路撒冷王国的宫廷中,接受着最为严酷的骑士训练,十年如一日,直至受封骑士。
在那次册封仪式上,他单膝跪地与自己所效忠的君主对视,那位终日戴着铁面具,被世人称呼为“麻风王”的鲍德温陛下,将一把剑递给了他。
“因父之名,誓死效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