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好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
“是,小姐,奴婢明白。”
林月儿瞧她赤诚相待,也开门见山,将她拉起来。
“我明白你的心思,只是今时不同往日,要想日后长远,咱们不得不忍一时。”
翠柳和她自小长在一起,自然不愿意她平白受屈,可偌大侯府她已经没了靠山,靠着林清寒的三分薄情度日,如履薄冰,稍微有些灾祸找上门来,她便自顾不暇。
更遑论护住翠柳?若这丫头学不会自保,她不如寻个机会将她送出去,也能落个一时平安。
“小姐,奴婢一定谨言慎行,不要将翠柳送走,奴婢要和小姐生死相依。”
她们一起长大,翠柳怎么会看不出林月儿的心思,她和小姐一起长大,小姐对她百般疼爱,莫说是苛责,便是一句重话也没有过,如今小姐孤立无援,她怎能弃之不顾?
翠柳扑通一声跪倒,拉着林月儿的衣袖。
“小姐,侯府四面楚歌,有许多事情您不方便出面,若是没有了奴婢,您要何时才能逃出生天?今日之事是奴婢一时糊涂,但小姐…奴婢绝对是忠心不二的。”
“你快起来,你的心思我岂会不知,可若是让你跟着我受尽磋磨,我也是不愿的,我为你寻个好去处,你还可安稳一生啊。”
林月儿赶忙将人扶起来,她们心中想着彼此,这就够了,可是逃亡之路艰难险阻,稍有不慎,便会招来杀身之祸。
“小姐,不说了,屋子里冷的都没有人气儿了,奴婢去找些炭火来烧。”
翠柳嘴笨,说不过林月儿,便只能想这些笨方法让林月儿知道自己的决心。
“何必呢…”
林月儿垂眸,眼睑滑过清泪。
京郊,十里亭。
定远侯府的马车早就等在那里,上官惜容姗姗来迟。
“太傅一路顺风,上官兄也是。”
他笑得好生恶劣,让上官惜容一时不愤,憋红了一张脸。
“好,侯爷自行去吧,我们祖孙谢过了。”
上官也行了个福礼,林清寒颔首回应,将二人送上了马车。
临走之前,上官惜容探头出来,像是下定决心似的。
“林兄,我天资愚钝,许多事情想不清楚,但我想了三日也明白了些,虽不知你和我祖父商议了什么,但还请林兄珍重。”
这几日上官惜容冥思苦想,总觉得不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当日林清寒看向林月儿的眼神,似乎不清白。
在加上那日从侯府出来,便有人将他引到了上官旧宅,他便知道林清寒是想救他,救上官家。
见林清寒微微颔首,他本想一走了之,但是想到什么,掀开车帘,道:“林姑娘…你们…百年好合。”
“上官兄珍重。”
林清寒倒是没说什么,只让马车一路小心。
上官惜容见他不答话,也没再说什么,意思到了便罢,人家小两口的事情,自己也不好插嘴。
等马车走远,他才拿出上官也的亲笔秘书,上官也说物极必反,他日后若是飞来横祸,或是彳亍不前,都可去天水巷最末找一老者,逢凶化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