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晞所住的克勤殿内。
“小晞,殿下可否满意?”
此时陈晞刚步入殿内,就看到母亲在中殿焦急等待。
陈晞并未准备据实以告,笑着回道,“殿下特别喜欢母亲珍藏的白露未晞。”
“那就好!”杜晓禾一直忧心沈暮白无法接受,“小晞,你一定要好好处理与你皇姐的关系。”
陈晞对于沈暮白和令皇,根本毫不在乎。
在这陌生的土地,唯一他所关切的只有母亲的心绪和安宁。
苦了母亲,刚刚经历父王崩逝之痛,便要嫁于令皇。
父王的死因不明,如此蹊跷,他正着手在查。
继位的新景王陈暄又非母亲所出,对他们母子二人有所忌惮。
在景国、在令国,他们母子俩都风雨飘摇,如浮萍一般。
陈晞招呼了在一旁守候的护卫万光明,万光明自小就贴身保护他。
“五日后,母后的大婚仪典,不许有任何差池!特别是吉服、朝冠和饮食,谨防旁人做手脚。”
万光明忠心耿耿,向陈晞保证。
陈晞不放心又嘱咐,“抽调一支队伍,每天盯着长乐殿人的行踪。”
“小晞!”杜晓禾听到陈晞下命令监视皇太女,心里不安。
陈晞轻柔地拍拍母亲的双手,让其放心。
“母后,宽心!只是常规作业,不会影响到皇太女起居。”
杜晓禾挥挥手示意随侍都退下,想着和儿子说说体己话。
“在这皇城之中,我们都要谨言慎行。”
“我明白的,母亲。”
“皇太女尊贵万分,只是眼下陛下还怜惜我们母子孤苦无依。在来令国前,关于皇太女的传闻便不断,我们必不能得罪她。”
传闻中的令国长公主沈暮白心狠手辣,酷爱兵家邪道,陈晞认为这些属实,并不是瞎编。
他看着母亲,只要是母亲要求的他都允诺下来。
杜晓禾又轻声细语向儿子道,“外面还传…小晞你和皇太女好像有…”
“有病吧!”陈晞都没有听完,直接厉声打断。
“我就是自尽以证清白,都不会对这等女子有其他念想。”
陈晞又紧接着向母亲解释,“沈暮白她喜欢谢勉!”
并且再次厌恶地撇清,“她,与我没有任何干系!”
“连做朋友,我都不屑与沈暮白之流为伍。”
杜晓禾看着儿子极力划清界限,轻轻笑着宽慰道。
“那为娘的就安心了。殿下高贵,断不是小晞你能把握住的女子。”
陈晞无可言状,可恶的商贾为了卖出话本也太不要脸。
想到自己和沈暮白扯上关系都觉得鸡皮疙瘩。
杜晓禾在景国,也是多年游走于宫闱权力争斗的一把好手。
“既然你已知殿下钦慕谢勉,何不顺水推舟?”
早就看透了沈暮白并非小白兔,若能化敌为友,岂不是为儿子未来稳妥铺路?
“儿臣不懂母后所言。”
陈晞其实对于母亲的想法已了然于心。
谢勉近年主持编撰了儒学经解,这同样是自己的擅长。
如若自己能将所学教于沈暮白,经世致用,投其所好。
这样一来,确实好让谢勉也对沈暮白倾心。
“谢勉爱好儒学,小晞你对殿下不如倾囊相助,促成一段好姻缘。”
让他堂堂大男人去做媒婆?陈晞无语哑然,轻轻吐出几字,“没兴趣。”
他转念一想,既然是母亲所愿,又何尝不可?
他定会好好“帮助”这位皇姐的!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