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冷面无情,可你别忘了,你口口声声说欢喜的人是谢勉,可你又是如何待他的?!转头就与自己的皇弟亲亲我我。如此水性杨花,你还不如好好看看身边人对你的心意。”
沈暮白心头猛然绞痛,阵阵袭来,她无力反驳,什么时候蔺阅的嘴和陈晞一样狠毒了,带着血淋淋的刺?
待到和真正谢勉重聚那日,她确实无颜面对他,不管是她的身还是心……她无法像之前那样信誓旦旦说,绝对忠诚于他了。
但她绝不会在蔺阅面前认下,随即冷冷地反问蔺阅。
“这些话,究竟是谁教你说的?”
蔺阅心下一惊,却并不避让,因为连这样的反问都被陈晞给估计到了,她声音低了几分。
“难道不是事实?你一边和陈晞拉扯不清,一边又惦记着谢勉。你这样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做派,难道仅仅因为你是当朝长公主,就可以为所欲为?”
“住口!!”沈暮白终于忍无可忍,她即使少不了对蔺阅的算计与遏制,但她从没想过这样的画面,她还是不愿多说蔺阅一句,她怒目而视,气得双手都发抖,“你也配来教训我?!”
两人针尖对麦芒,将尖锐的矛盾摆在桌上了,均是虎视眈眈,没有人是温顺的兔子。
蔺阅冷笑,冰冷刺骨的目光直指沈暮白,“沈暮白,我只是不忍心看你这样自欺欺人罢了。你爱谢勉?那不过是你自己的谎言罢了!你们根本不可能!”
这话犹如一把利剑直刺沈暮白心口,搅动着她的血肉,她只觉得胸口堵得慌,气得连呼吸都有些急促。
“蔺阅,你别太过分!”
沈暮白不想再纠缠下去,她们二人即使能当场分个高下,也实在没有意味,不过是两败俱伤!她觉得脖颈有些痒痒,下意识地用手指去挠。
蔺阅感觉到了沈暮白的黯然,继续不依不饶,忽然落到沈暮白雪白一片的脖颈间,那里有一抹惹人遐思的嫣红!她猛地一指,声音拔高。
“这是什么?昨夜你和他同处一室,如今脖颈上还留着这样的痕迹,你倒是解释解释!”
沈暮白一怔,随即低头看向自己脖颈。果然,那红痕清晰可见,难怪今日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带着几分异样。她立刻扯过肩上的披风,将脖颈深深掩住,语气低沉:“不许胡说八道!”
蔺阅见状,露出得意的笑:“沈暮白,我可什么都没说,是你自己心虚罢了!”
气氛僵持,蔺阅却终究不敢再多言,她再怎么不满,也知道眼前站着的不是可以随意遑论之人,而是位高权重的长公主。最终,她心一横还是撂下话来。
“罢了,你爱怎样就怎样吧。不过你记住,即使你贵为长公主,也并非能够事事如意,一帆风顺!”
蔺阅继续恶言恶语,将所有积攒的仇怨倒了出来,“愿君所慕者如镜中花,指尖流沙,终不得相守!所争者如空中楼阁,得而复失,化作尘埃!”
这狠毒至极的话竟由曾经最亲近之人所说,沈暮白举高了颤抖的右手,正要将巴掌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