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在一旁的掌柜的听罢心惊胆战,又不免面红耳赤。惊吓是来源于轮椅上这位翩翩公子,从衣着到举止,都像是有实力的主儿;而脸红到脖子,是因为这两位公子,一个看上去如玉如琢,一个看上去更是水灵通透。
两个好看人在这里打情骂俏也就算了,但都是男子,他实在没耳听下去,如此娇嗔的对话!
掌柜的想着为了生意索性豁出去了,对着陈晞娓娓道来,夸耀起来了沈暮白。
“其实你有没有发觉,这位公子穿着这套水绿的、那套藕荷的,还有这件霜色的,可出众了!那所谓是鹤立鸡群、艳冠群芳啊!”
陈晞咳咳两声,不免有些尴尬。
“你听听!掌柜的都夸我呢!还不都买了!”沈暮白有了掌柜的游说,愈发蹬鼻子上脸,满脸得意,“来来!掏银钱!否则带你来何用?”
陈晞捂着钱袋,笑了笑,“掌柜的想做你生意,你都听不出来吗?你自己到底长什么样,会不清楚?”
掌柜的连忙解释,“我说的都是真心话啊!没有半句掺假!”
沈暮白絮絮叨叨开始和陈晞拉架,还要掌柜的帮她。
“掌柜的!你来评评理,我这弟弟,自打进了这县令廖庸的府邸就开始奇奇怪怪、神神叨叨,以前他对我这个兄长,都是百依百顺,任打任骂的呀!”
沈暮白一屁股就在铺子里坐下,还假装在抹泪,人来人往看着她,掌柜的也尴尬十足,没想到这还是一对手足兄弟,连忙要将她劝起来。
“小公子,别啊!你们一家人有什么话,都好好说!”
陈晞一动不动,但已经晓得了沈暮白的那些小九九,于是也演了起来,装出一脸看不起人的鄙夷,惺惺作态。
“有病!我帮廖庸大人做事,有你说话的份儿?根本懒得搭理!”
掌柜的两边不讨好,本来到手的大鸭子,怎么能说飞就飞。
他这边劝着沈暮白,“那个廖庸能是什么好东西?上梁不正下梁歪!”
又跑到陈晞轮椅前头说着,“廖大人那可是贤能之才,连猴仙堂都要敬他三分呢!”
沈暮白和陈晞异口同声道。
“哦?不妨说来听听?”
两人成功地将掌柜的兜入圈套。
“两位公子,我啊,我只是听说啊,不负责任的”,掌柜极想卖掉自己的衣衫,自主自觉地说出一些消息来,“这廖庸啊上面有人,保州刺史廖腾不知道你们晓不晓得,那可是他亲哥!”
“什么?我听说不是堂兄来的吗?”
沈暮白马上一脸吃瓜的表情。
“不是,一听你们就是外乡来的吧!就是嫡亲的,同母同父,早些年因为家里实在太穷,廖家才将廖腾过继给他们远方的一个兄弟。廖庸对这个亲兄弟,一直有愧。”
掌柜的咽了咽口水,津津乐道。
“要说这廖腾能当上刺史,主要还是廖庸的功劳。是他帮他兄弟,搭上了猴仙堂这条线,才能平步青云的。这不,廖腾当上刺史后,每年这个时候都要回来向猴仙进贡。”
“还真有猴仙吗?仙上随便都能见着,实在不可思议。”
沈暮白继续套话。掌柜的意识到自己漏嘴了,慌忙直起腰板。
“还买不买了?不买就走!”
沈暮白给陈晞使了个眼色,看着陈晞掏出几锭金元宝放在桌上,掌柜的又一下子变了嘴脸,舔了舔嘴唇。
“问猴仙的事也不是不可以,但那是另外的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