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来的话白王没有理由会不在高天原或者夜之食原藏下一枚能够供自己复活的卵,黑王尼德霍格是龙族的创造者以及统治者,在挑战这样的存在之前难道她没有预想过自己的失败吗?
也许尼德霍格在创造白王的时候没有赋予她茧化并从死亡中重新归来的能力,可作为屹立在四大元素之上的第五元素精神的掌控者,白色至尊怎么可能没有将自己的精神分割的能力?
路明非手指颤抖着从口袋里摸出点烟器,摁下之后淡蓝色的火焰喷吐出来,缓缓点燃被叼在嘴里的烟卷。
即使以他那颗不怎么好使的脑子,这会儿也已经想到了某种匪夷所思的、叫人胆寒的可能。
也许很多年前蛇岐八家的祖先从白王的埋骨之地得到的圣骸根本就是神的胚胎呢?
也许在东京郊区白羽狗神社中那些壁画上所记载的历史根本就是……被误解的呢?
白王这样伟大的生物是否会拥有其他君王所未曾拥有的能力?她在埋骨之地欺骗了伊邪那岐,也在历史中欺骗了整个蛇歧八家,圣骸所传递的其实并非仅仅只是至尊的基因,伴随着基因一起流传的还有白王的意志。
那些失败的被寄生者比如伊邪那岐比如须佐之男,他们的身体孱弱无法经受至尊基因的改造,所以变成了畸形的大蛇,白王的精神被圣骸注入这些大蛇的体内并通过这些大蛇寻找下一个更适合的寄生者,却并不汇聚为“核”,这样就不会引起尼德霍格的警惕,在那位悖逆了他的至尊归来之前就摧毁她所有归来的希望。
当某个白王血裔与圣骸存在无与伦比的契合度,白王的基因就无法使他堕落,而只会使他进化,在这个得到进化的个体体内至尊的精神会逐渐重新汇聚为核。
白王的核可以藏在那个进化者的身体里,黑王也只会认为是人类庞大的人口基数下所诞生的奇迹某个血统经过了稀释与杂交之后几乎无法再溯源的后代居然偶然重现了先祖百分之一或者千分之一的……威严。
路明非一边抽烟一边缓缓叩击自己的心口,不知是不是错觉,他似乎听到胸膛中除了发出空空的声音之外,还有似乎深山钟响般的心脏回响。
历史上被圣骸寄生的人绝不止伊邪那岐和须佐之男,或许更多的寄生者无法承受那样强大力量冲击全身的基因崩溃而死亡,唯有他们堕落成八岐大蛇,而真正被证明有资格被用作圣骸温床的那个人只有绘梨衣。
某种意义上来说路明非也算其中一个。
他将从伊邪那岐心脏中剖出来的圣骸寄生在自己的脊骨上,然后用进化之后身体里造血干细胞所催生出来的胎血去交换了绘梨衣身体里剧毒的龙血。
也许在圣骸将基因植入他的身体里的时候开始白王的精神就已经开始在路明非的血肉骨骼中流淌,并逐渐汇聚为新的核。
“你能听到我的想法吗,我已经找到你了。”路明非轻声说。
但整个世界只有雪霰落在车顶棚上的沙沙声响起。
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
“师妹。”路明非将烟蒂从车窗的缝隙中弹出去,眯着眼睛轻声呼唤。
师妹的核正寄生在路明非的心脏中,如果他的身体里同时还寄生了另一位至尊的精神,那么没道理身为大地与山之王的夏弥会没有察觉。
“安啦师兄,你身子干干净净什么奇怪的东西都没有哦。”素白色的女孩出现在副驾驶上,翘着姣好修长的腿,全身连着波西米亚的长裙都是透明的,眼睛却极有神,又有些似乎还没睡醒的茫然。
路明非一愣,脸颊抽了抽,不知道何以“你的身子干干净净”这种话会被用在自己身上。
“刚才那老妖婆出现的时候我就醒了。”夏弥气鼓鼓的抱着胸,然后撅着嘴用纤细的手指头去戳路明非的额头,
“我看她就是对你贼心不死,我跟你说以后再见着她了直接提刀把她砍死。”
路明非嗯嗯嗯的点头跟小鸡似的,他说师妹你放心我肯定对她没兴趣。
那他妈是能和黑王尼德霍格打个五五开的至尊,谁敢对那种生物感兴趣?
夏弥眯着眼睛忽然凑近了路明非的脸颊,上上下下打量这家伙的神态。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师兄你说话很不可信,尤其在这种事情上。”女孩的眼睛眯成危险的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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