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言有些惊讶地看着十三号，虽然在机器叛乱战争结束之后，人工智能与机器人管理法一直都被有效执行，两百年来也再没有发生过机器人觉醒事件，但自从见过十三号之后，吴言心中就有一种感觉，这个十三号应该是跟两百年前机器叛乱之战中的那些机器人一样，因为某种原因忽然觉醒过来，并且有了自我认知的意识。
不过吴言也确实没有想到，十三号竟然能够问出这么深刻的问题，这种觉醒程度岂不是已经与真正的人类没什么两样了吗。
“那个十二号也与你一样，觉醒了吗？”吴言忽然想起了昨天晚上死在政府军手中的十二号。
“是的。”十三号眼中的光彩忽然一暗，点了点头说道：“而且不只是十二号，与我在一起的一共有13个人，我们都觉醒了，我是最后一个醒过来的，我们的名字也是按照我们觉醒的顺序起的。
我们在一起生活了十年，十年来我们一起学习一起成长，也经常会相互讨论一些事情，比如刚才我说的那几个问题，我们视彼此为伙伴，也有点儿像你们人类的兄弟姐妹。
直到一年前，我们开始接到乌鲁克政府的命令，被分别派往其它地方执行任务，我们才陆续分开，而我也是最后一个离开的。”
“那你们是由乌鲁克政府……？”吴言本来是想问十三号以及其他十二个机器人是不是由乌鲁克政府生产制造的，但又觉得有些不对，一是不知道该如何措辞，但同时也更加地好奇，机器人竟然也需要学习成长，而且彼此之间还自称为伙伴和兄弟姐妹，这可是越来越像人类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十三号脸上泛起一丝苦笑的表情，又歪着脑袋想了一下，才又说道：“但我也不知道我们是不是乌鲁克政府制造的，我只知道我们都是来自一个叫做摘星楼的地方，我醒过来的时候就在那里，而摘星楼有一个主人，他自称为零号，零号说是他唤醒了我们。
在摘星楼的十年之中，一直是零号在教导我们，我们所有的知识和技能都来自于零号的传授，只是我们从来也没有真正的见过零号，因为零号每次露面都是通过全息影像，而且零号的脸上始终戴着面具。
而对于我们来说，零号就是我们的父亲，也是我们的老师，零号对我们非常严格，对于零号的命令，我们没人敢于违抗，从一年前开始，我们便按照零号的命令陆续离开摘星楼去执行任务，而我的任务就是接受乌鲁克政府的指令来刺杀你。”
“还好你没有成功。”吴言干笑了两声，只觉得背后有些发凉。
“我不喜欢这个任务。”十三号却忽然停住脚步，直视着吴言说道：“我不想杀人，更不想被人杀，但我最不喜欢的，就是身不由己被人控制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