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骅有些意外,细想之后,也确实有道理,转而对赵契道:“老赵好福气。”
“什么福气!”
赵契无奈摆手:“这小子说不听,管不了,又犟又倔,真不知道随了谁,我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就这么着吧。”
赵契摇着头往家走。
赵无眠和白琉璃跟着。
张骅笑了笑,看闺女还望着人家舍不得收回视线,调侃道:“走远了,别看了。”
张嫣脸刷的红了,低下头去,手都不知道往哪搁。
张骅道:“这小子非池中之物,嫣儿,爹不拦你,但你自己要有心理准备。”
“……”
张嫣脸色微白,过了片刻,轻声道:“爹,我想学《鬼门针》……”
张骅叹了口气:“苦处你都知道,想学就学吧,不过这小子很可能用不上。”
张嫣看着赵无眠的背影:“有备无患……”
张骅暗暗叹气。
如果赵无眠没性情大变,那青梅竹马、儿女亲家,可说是水到渠成的事。
但现在嘛……
……
“二哥!”
费铭气冲冲奔回家中兰园,费陵正在园中凉亭里看书,披着狐裘,身前放着小火炉,火炉上温着一壶酒,气度雍容。
费铭吼道:“你就这么把我叫回来了?!他杀了天狗!”
费陵头也不抬,翻开书页:“那你想怎么样?杀锦衣卫要是什么事都没有,我早动手了,还轮得到你?我让你在家里遛狗,你非要出去招摇,爹要是来信询问,你让我怎么说?别指望我求情,我前几天那顿打,你也看见了。”
“……”
费铭脸色发白,越发焦躁不安,在凉亭前来回踱步。
天狗来之不易,就这么死了,爹要是回来,自己的下场怕是会比二哥还惨!
费陵道:“现在不用怕,西南战事严峻,爹一两年内都难回来,你要是每天都这么提心吊胆,后面的日子有你受的。”
费铭恼火道:“二哥,你这是在安慰我?!”
“我是告诉你,事情已经发生了,追悔没用。”
费陵转向那黑衣人:“天狗怎么会失控?是不是有人设局?”
黑衣人恭敬道:“应该不是,天狗扑的那个人像是鲛人,之前喂过一次,天狗突然失控,应该是把她当食物了……”
“瞧你们惯的!”
费陵眉头紧皱,骂了一句:“现在只能亡羊补牢了,让云叔尽快搜寻,找到第二只天狗抓回来……找不到也要找!你什么都不做,爹会更生气。”
费铭知道这是对的,只能死马当活马医,立刻吩咐下去。
等下人们都散了。
费铭快步进凉亭,说道:“二哥,你都知道他说的那些话了吧,这可是大庭广众之下,公然不把侯府放在眼里!这口气绝不能这么吞了!”
费陵叹气:“我还在禁足,我能怎么办?那天在诏狱第九层,他是真敢杀人!这就是一个不要命的疯子!”
费铭低声道:“你不是在他身上放了【不染尘】吗?我刚才闻到了,没错,他还傻傻的不知道呢,等他出京,咱们就让死士扮成一品堂,送他一程!”
费陵看他一眼,目光怀疑。
费铭伤自尊了,涨红了脸:“二哥,你这么看我干什么?”
费陵道:“这事本来是父亲授意,要我干的,府兵都调给我了。唉,也是我心急了,一看他有希望种灵饕餮就没忍住,应该再忍忍的……现在交给你,不放心啊。”
费铭不服,大声道:“我怎么了?我只比你少三重境界!”
费陵翻个白眼:“那是我在夯实基础……算了,交给你可以,让罗叔帮你把关,有他看着,我也放心。”
费铭道:“那府里怎么办?爹出征带了不少硬手,现在府里就云叔、罗叔坐镇了,云叔又要出去找天狗……”
费陵道:“堂堂京师,天子脚下,还有人敢攻侯府不成?退一万步,紧邻的两位叔伯都是父亲的结拜兄弟,这些不用你担心。你只要办好这件事就行了。”
“交给我吧!”
费铭攥紧了拳头:“只要他敢离京,我一定把他的脑袋砍下来!”
……
赵无眠三人回家,赵契并没多说什么,儿子什么心思已经很明白了,事也已经做了,仇怨早结,没法转圜,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赵无眠带着白琉璃走向后院竹林。
白琉璃回到冷潭,情绪越发低落:“哥哥,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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