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在向凝家应付向家父女俩,得知真正心爱的女人张凤莲陷入现险境,怎么样都得跑过来看一眼,确认她是否安全。
我就不一样了,住了两次医院,被他扔下了两次,理由千千万,隐藏于其中的含义无非就是我根本不爱你。
“今天的事情完成了吧?我们要不要去喝一杯?”
白川向我发出邀请。
我又坐回了副驾,理了理浑身是泥的护士服,没好气的斜睨了他一眼:“老大,我胃癌晚期诶,你让我喝酒?”
他咳了一声,眼神躲开了我,但是握着方向盘的手却用力到皮肤泛白,“喝一顿,不碍事,不影响你后天就去世。”
······
“喝!”
车子驶离了这片混乱的疗养院,开向了市区里最热闹的酒吧。
这个酒吧,我和白川十年前来过,我在这里将他喝趴在了桌子底下,他的小叔白意安黑着脸将他捞了起来背回了白家。
自此之后的十年,我再也没有那么酣畅淋漓的喝过酒。
因为,贺临昭不喜欢。
他说,喝酒就会让他想起他那个害死母亲的酒鬼父亲,贺军。
我和白川一起走进这家酒吧的时候,门口的安保人员神色复杂的看着我俩,白川的衣服价格不菲,一看就质量上乘,优雅高贵。
但是上面数道莫名其妙的黑印,还有数不清的泥土灰尘,和这张高贵的脸真是格格不入。
我就更不用说了,穿着护士服,露出的小腿上面也满是泥痂,头发乱糟糟的,从酒吧灯红酒绿的玻璃外墙,我看见头发上还挂了几片从疗养院的狗洞附近带出来的树叶。
“白总,里面请。”门口的客户经理一脸讪笑地引导着我和白川往里面走去。
甚至连站在门口迎宾的那些年轻的漂亮姑娘,看见白川都喜笑颜开,鞠躬欢迎。
我和白川是并肩而行,他的手背总是有意无意地触碰到我,活了这么多年,我也知道他实在按耐不住对我躁动不安的心,索性,我直接把手揣进了兜里。
断了他不该有的念想。
他有些尴尬地看了我一眼,我则揶揄他:“看来你是这里的常客啊,咱俩这样竟然还能被人认出来。”
他一本正经的回答我:“不是常客。”
“是老板。”
什么?
我满脸震惊,“你什么时候把这里买下来的?”
“十年前。”
我立刻闭上了嘴,再多说一句,我都怕自己忍不住恋爱脑复发。
白川则是长腿往前迈着,双手插兜,瞬间又变得高贵起来,身上的那些泥点子都掩盖不住他身上的光华。
我们被领班带去了最顶层的豪华包间,这里的墙壁是一扇巨型的圆弧玻璃,楼下大厅的舞池看的一清二楚。
但是这个房间却很安静,完全没有外面震耳欲聋的嘈杂声。
我们被安排坐下,白川则是在领班的经理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最后经理点了点头离开。
他则二郎腿一翘,眼神灼热的盯着瘫在沙发上上一团的我。
“黎昕,我在这里等了你十年,你一次都没有出现。还得我亲自跑去昭林国际找你,你才愿意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