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霖觉得他和她越来越没有话可说,只想保持沉默。
阮初荷吸吸鼻子,重新提出问题:“孟娴,抬的是什么位份?”
宋文霖面色一黑:“位份重要吗?”
她斩钉截铁:“当然重要!”
宋文霖无力闭眼,而后睁开:“位份重要还是我重要?”
他甚至觉得,在阮初荷眼中,位份比他这个人还重要。
他几乎是大吼出来:“我今夜来陪了你,没去陪孟娴。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阮初荷唇瓣微微抖动,心中似乎有了答案。
她缓慢瘫坐下去,眸色如一滩死水般宁静,没有再大哭大闹,大喊大叫。
宋文霖别开失望的眼,忍着脾气去哄:“小荷,我爱你,你别推开我好吗?”
阮初荷这才焕发出一些生机活力,攀上他的肩膀,有气无力道:“侯爷,我们休息吧。”
***
萧婵听着静月说昨日夜里,宋文霖去了阮初荷那,两人似乎大吵一架,又重归于好,今日一早同去向老夫人请安,浓情蜜意。
她可无心再管府里这些烂事。
派去严州的几个人今日能抵达京都,萧婵必须出去一趟,与他们会面,拿到相关证据。
孟娴来找她诉苦,扑了个空。
姝影轩下人说静月陪着夫人出去逛街散心了,也没说具体地点。
萧婵头戴幕离,定了万客来的上房,等了没一会儿,她原先派去严州的掌柜便带着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出现。
静月只放了掌柜一人进去,余下的人可以下去喝酒吃肉,花销由萧婵承担。
他们奔波劳碌,确实好几天没吃过一顿好的。
唐年良入了房门后,见到萧婵便请安:“夫人。”
萧婵虚虚抬手:“私下不必拘礼。”
他即刻拿出一张地形图,平面铺开后,指着给萧婵看,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
唐年良又拿出几张画押了的状纸:“夫人,这些人他们的田地被大坝放水淹了,家里没来得及收粮食,全泡在水里烂掉了。他们去找官府要补贴,官府不认账,非说早就通知了要收粮食,他们没收,算是他们自己导致的损失,不给补偿。”
他缓一口气接着道:“只分了一些赈灾粮下去,稍作安抚。那点赈灾粮,层层剥削下来,压根不够分派的,连一个月都不够吃。可他们也不敢与当地官员做对抗。本地大部分百姓都从中获利,他们都支持。”
萧婵看着状纸上面的名字,她眉间闪过恼怒:“这些人全都带回京都了吗?”
唐年良如实道:“带回来了,可花了不少钱才打动他们跟着我回京都。还承诺给房子田契,让他们在京都安身立命。”
他想到那白花花的银子便肉疼。
萧婵不甚在意:“花点钱能解决的事情便不算事情了。他们愿意出头,充当此事人证,那严州便回不去。给些房屋田契也是应该的。你还需要多少钱,尽管问我的侍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