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后递了个眼神,医师立即上来给她把脉,又支了个丫鬟打水,给她擦擦脸上的鼻血。
见到白色帕子上的鲜红,阮初荷心跳加快几分:“夫人,我不会真的有事吧?”
她什么也没干啊,她只不过是喝了一碗药而已。
一想到自己身子可能出了状况,阮初荷装出来的惊慌失措倒是实实在在地强上一些。
“萧婵……”
声线带着微微颤动,她眼尾染上一抹薄红。
萧婵别开眼,脸色依旧不好:“你先住口,让医师安心诊断。”
阮初荷咬着下唇瓣,被凶了,她眼眶里挤出两颗泪,好似受尽了委屈。
“我不管,如果我出事了,你也脱不了干系。”
萧婵冷笑连连:“与我何干?”
阮初荷理所当然道:“我是喝了你的药方才出事!”
萧婵只觉她厚颜无耻到了一定境界,好似城墙拐角。
她自然想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先前,阮初荷命春雪去偷拿了姝影轩倒掉的药渣,被静月当场抓获,依旧贼心不死,拿着药渣去找医师开相同的方子。
药材即便相同,分量她又该从何得知?瞧她如今鼻血流个不停的模样,想来是吃多了大补之物。
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自作孽,不可活。
萧婵明知故问:“我何时给过你药方?”
阮初荷像是被人突然掐住了喉咙一般,即刻闭上嘴。
屋内还有外人在,她若坦言命丫鬟去拿了姝影轩的药渣,那她的脸面都会被丢尽。
外界该怎么传她?
她适时闭上嘴,医师的诊断也出来了。
“夫人,这位娘子是吃多了人参,滋补过度,才会流鼻血。寻常人一日吃下两钱便足够,这位娘子……似乎有些贪多贪足了。”
阮初荷躺在床上,暗自腹诽:庸医!人参多吃一点怎么了,孩子也要补一补啊。
她有些不服气,追问:“那我腹痛是何原因?”
医师:“吃多了寒凉之物。”
他的眼神不自觉被桌上剩下的西瓜皮吸引,颇为无奈地挪开目光。
阮初荷:“……”谅她迟钝,此刻也明白了。
萧婵让医师给阮初荷开了张调养的方子,把方子交给她的贴身丫鬟春雪后,离开了客房,直奔老夫人房中。
等老夫人醒来,该怎么解释,是阮初荷的事情,与她无关。
若她不知死活非要攀扯自己,那萧婵断不会给她留一丝颜面。
宋老夫人身旁有孟娴守着,萧婵也放心许多,毕竟府中除却宋文霖,谁都不会比这表姑娘对老夫人更上心了。
宋文霖回府,第一时间去了阮初荷那,见她没事才匆匆往老夫人房中赶去,却不慎错过了老夫人醒来的时机。
宋老夫人环顾四周,没见到自己儿子,当即气急攻心,又晕死过去。
孟娴好不容易松快一些的心情都深深沉底,对着萧婵忍不住埋怨:“表哥倒也真是的,回府了不着急来看望姨母,直接奔着荷娘子那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