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鲍无涯走近昏迷不醒、呼吸微弱的史念鉴,确实是一个好苗子,只是……
他招来侍卫,“抬出去,扔到人多的大街上。”
侍卫听命,粗鲁地抓起史念鉴的胳膊,鲍无涯斜眼过来,“轻点,本来能活的,都被你弄死了。”
“是……小的注意……”
香粉味道散去,几个侍卫小心地将伤痕累累的史念鉴放在街道上,百姓立刻围了过来,侍卫躲得远远地。
“扔到大街上,不就是要这小子死嘛,还轻点,装模作样!”
另一侍卫捂住嘴,压低声音,“总之,不死在我们的人手中,就不会有事,快些走吧。”
思咎园中,大夫为吴正珩看诊,关上了房门。
慕蓁熹和玄英守在旁边,血衣褪下,狰狞伤口裸露在空气中,腥臭味弥漫,玄英差点吐出来。
大夫面不改色,“拿白布。”
慕蓁熹快速拿来白布,放在床边。
“去一个人在后面撑着公子,若是上药过程中公子醒过来,一定要抓稳。”
玄英咬咬牙,抖着腿坐在床边,在大夫的帮助下,费力让吴正珩的身体半坐着,嗒嗒泪水滴在吴正珩的肩窝。
慕蓁熹递上帕子,玄英哽咽着接过,“爷这么苦,身上千疮百孔,为何老天爷从来不向着爷这一边。”
大夫沉默地处理伤口,慕蓁熹站在床边看脸色惨白的吴正珩,房间里充满玄英压抑不住的哭泣声,断断续续的祈祷诘问敲击心房。
眼前一黑,慕蓁熹轰然倒地,把大夫吓了一跳。
再次醒来,已是深夜,房间内只留一盏烛火。
慕蓁熹撑起身子,些微的声响惊动趴在桌上的紫苏,紫苏连忙坐到床边,“你醒了?怎么样,哪里痛?”
摇摇头,慕蓁熹清楚自己是怎么回事儿,一夜未睡,精神高度紧张恐惧,加上忽略的饥饿,她再次低血糖晕倒。
紫苏把烛火放到床边,端来茶水,一脸担忧,“你可真是吓死人了,大夫喊人把你抬出去,我都以为思咎园的天要塌了。”
茶水入喉,慕蓁熹舒服了一些,扯出笑意,“我无碍,爷怎么样?”
“还未曾醒来,大夫道应是失血过多,须得养着。”
手中塞入硬物,借着烛火瞧清楚,是黄糖块儿,慕蓁熹把糖块塞进嘴里,甜丝丝的。模糊的画面浮现脑海,“这糖……我好似吃过。”
见慕蓁熹吃了糖,紫苏又忙着将屋内另外的两盏烛火点亮,“你忘了?若不是你今日吃了糖,醒过来说不要管你,大夫都要忙不过来了。”
“是吗,我还说了这句话……”
混沌的画面中,有一个人冲在前面,将她抱住,慌乱之中,黄糖块儿掉落了一地。
口中甜的让人沉溺,慕蓁熹试探着问,“大夫给的糖块?”
紫苏将矮案摆在床边,怀疑慕蓁熹脑子还是混乱的,“是月丛姐姐呀,她随身佩戴的香囊里,鼓鼓囊囊的,装满了黄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