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朋儒脸上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痛苦,对顾明理低声说道:“清幽那孩子,即便自宫中归来,她的名声已然受损,难以再寻得良缘。或许,让她留在宫中,为顾家赎罪,才是最好的选择。”
“父亲,万万不可啊!”
宁氏大惊失色:“即便清幽再难婚配,咱们养在家中便是了,何必非得把她留在宫里受罪呢?”
顾朋儒抿着嘴不出声。
他不是不心疼顾清幽,是实在不敢再跟庆历帝谈条件了。
如今虽然齐桓修找出了很多顾家的罪证,但充其量也只是某学子成绩优异,但不肯进顾氏学堂,便被顾家打压,连院试都过不了。或者是某学子在顾氏学堂读书,成绩突出,却不肯改名换姓,或者与顾家联姻,顾家便从中作梗,让他没办法参加乡试等等。
这些人可以说自己有机会出人头地,但莫须有的事情谁又能说得准?
可倘若齐桓修再往下查,查出当年那件事,只怕顾家满门性命不保。
当天,顾朋儒就连写了五封折子,求守门的衙差递交给庆历帝。
顾家自知罪行累累,心生悔悟,决定捐赠所有财富,助力寒门学子求学之路。
齐桓修直接把折子递给齐忆烟:“福安,你怎么看?”
“儿臣还能怎么看?顾家这是大难来时各自飞咯!”齐忆烟揉着额头若有所思道:“他们家倒是一个字都没提顾清幽,这是以为凭借顾清幽的容貌总有翻身出头的一日呢,还是他们被父皇的雷霆手段吓傻了,不敢提顾清幽的事儿了?”
齐桓修收购顾家所有的书院一共花了三百万两银子,此次顾家捐赠的数目是三百五十万两,也就是说除了退还给庆历帝的银子之外,他们又从口袋里掏出五十万两。
至于这五十万两是不是他们全部的家财——那当然不是全部。
顾家还悄咪咪给自己留了点银子,以后过日子。
当然,齐桓修也不会把顾家压榨得一文钱都不剩,不会轻易将其逼至绝境。毕竟,兔子急了也会咬人,若是真的将顾家逼得太紧,说不定他们又会搞出什么妖蛾子来。
毕竟顾家虽然倒台了,但还有余温尚存,依然有些学子在看着,倘若齐桓修做得太过,那之前的一切就白费了。
“既然福安觉得没什么不妥,那朕就发个告示,这笔钱将全部用于公立学堂的奖学金上,并且以后也会将每一笔钱的用途都公示出来。”
齐忆烟立刻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容,恭维道:“父皇真是英明绝顶!这样一来,那些嚼舌根的人就无话可说了,再也不敢说父皇您仗势欺人了!”
心里却总觉得有一丝不安,好像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信息……
笔趣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