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她说这话的时候,自始至终都没说一句话,眉头却越皱越紧。
“你不觉得这事不对劲吗?”我嘀咕道。
“当然不对劲了,我怀疑那女人身上的伤就是张老三打的!可那女人一口咬定跟张老三无关,我真就纳了闷了,这日子过成这样离婚不行吗?非得把自己拴死在这里了”
宋佳朝着灵堂的方向看着,那双大眼睛中满是不解。
我盯着手上的伤口处了神,“一个行动不便的女人,是怎么去养一院子的蝎子的?蝎子这样的东西养起来应该挺麻烦的吧?喂食喂水还要精心照顾,如果那女人一直动不了,这些蝎子,是谁养的?”
我说着话,想起了那天刚和那个女人见面时,她那一瘸一拐的模样。
当时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女人就对我表露了极强的恶意,之后更是几次三番地挑衅。
可如果这样的挑衅是出于好意呢?
我想到了一种最不可能的结果。
那女人的年纪不大,也就30岁出头,她在挑衅的时候,话里话外都透着要把我和宋佳赶走的意思。
而且,我突然想到了之前文姨所说的一句话。
“尽到这寨子里来的人,哪能有那么好走啊?我们年纪大了,不愿意折腾。”
“那孩子不回来,我还能出去把人给硬揪回来不成?”
当时并没有深想文姨说过的话,可现在仔细琢磨着,我觉得这话有些不大对劲。
如果这些不愿意,是不能呢?
仔细想想,从我们来到这里,寨子里跑前跑后的大多都是男人。
而寨子里的女人都很少外出,一切的活动范围都局限在这个寨子里。
就连那次上山的参加祈福祭祀的那几位老婆婆,在那次出现之后,也就都再没露过面。
一个更为荒唐的念头,从我脑海当中形成。
我颤着声音开口,“你说有没有可能他想把我们两个赶出去,是想救我们呢?”
我被自己的想法给吓到了,本能地扭头看向窗外。
外面的雨已经下大了,雨水滴在水泥板上,噼里啪啦的声音听起来格外的催眠。
仿佛在雨幕中,这整个寨子都被按下了暂停键。
宋佳却在这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这想象力比我还丰富,天底下哪有这种事?就算真的有,也不会就这么让咱们两个给遇见吧,再说了,寨子里的这些人,除了古婆婆,看上去都挺正常的,他们要真想对咱俩动手,咱们来了这么多天,怎么可能还全须全尾的?”
我想想觉得也是,就没有再在这件事情上过多纠结。
因为下雨的原因,张老三媳妇的后事草草地就完成了,只听寨子里的人说,他们把坟埋在了后山上。
而按规矩,张老三要摆一场宴席,算是答谢。
就在当天下午,天色刚刚放晴,一股浓郁的饭菜香就在寨子里弥漫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