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掌柜凝视着陈迹的眼睛,忽然觉得那眼中没有绝望,只有平静。
不对,不对!
这不是垂死之人的眼神!
呼吸间,陈迹体内积蓄了数天之久的那道剑种,如游龙般顺着经脉来到指尖!
以星辰养剑,破万物万法!(
事发突然,如此近的距离,元掌柜避无可避
只见无形剑气从元掌柜脖颈动脉处飚射而过,一道血箭顿时喷涌不止!
曾被姚老头取笑为佘登科放屁的剑种不过是陈迹养了一个时辰的威力。
而陈迹这些天一边随奉槐学刀,一边养剑,耐心等待这无形剑气成为自己最后的底牌。
陈迹双手掰着元掌柜的手指,将那肥硕的大手缓缓掰开,落在地上狠狠咳嗽起来,
元掌柜难以置信的捂住脖子,一步步后退,血液从他指缝中汩汩流淌而出,正快速抽干他的全部力气。
“你何时成为行官的?这是剑种门径你怎么会懂武庙的养剑之法?!是你娘教你的吗,可她又怎么能掌握养剑之法……”
剑种门径.…
“竟然是剑种门径!”
元掌柜轰然倒下,
陈迹瘫坐在地上,他托起手掌,天空中忽然飘起了零星的雪花,雪花落在掌心里便立刻融化。
他一时间有些茫然,终于杀死元掌柜了?
这一夜他先救下世子与白鲤,又拖着一身伤来刺杀元掌柜,明明天还没亮,却仿佛熬过一个漫漫长季,从秋熬到了冬。
还未等他回过神来,远传街面上已响起马蹄声密谍司赶来了!
陈迹挣扎起身,想要迅速逃离现场,可刚站起身来却又重重摔倒,方才元掌柜踢起的最后一块砖石落在他腿上,将他腿上的伤口崩开了。
正当危急时刻。
不远处传来脚步声,有人凝声说道:“原来你在这里,找了你一整夜!”
陈迹愕然,这声音格外熟悉……
通济街尽头,正有数十骑战马奔腾而来,金猪骑于马上面色沉静。
他方才在数里外的红衣巷,刚准备带领手下撤退,便听到熟悉的爆炸声再次响起,
金猪怎么也没想到,这掌握着火器的景朝贼子竟然没有逃,反而又流窜到洛城其他地方犯下大案。
只是这爆炸的声音有些奇怪,似是从商贾聚集之处传来的,金猪思考许久也想不到景朝贼子能在这里做什么。
但一炸之仇,不可不报。
金猪一马当先驰入通济街,他远远便看到烟尘飞起之处:“来人,将通济街周围全部封锁起来。
今晚开始只许进不许出,将这里每一寸都翻起来,一条蚯蚓都不要放出去!
然而话音刚落,黑夜里却见一只乌鸦忽的落下。
乌鸦起落间宛如一股黑风,众人甚至看不清它的具体模样,迅疾至极。
乌鸦并不与人缠斗,只是一次次去啄战马眼睛,将一匹匹战马惊得高高扬起,撒着蹄子想要摆脱乌鸦,连带着将密谍也给甩在了地上。
却见金猪从马背上腾空而起,一脚踏于马鞍,纵身扑向空中的乌鸦。
战马因承受不住这反冲的力量跪在了地而他肥壮的身影与乌鸦交错而过……没抓住!
金猪顿时一惊,这乌鸦速度似乎比他还快:“这是什么东西,怎有如此厉害的乌鸦.行官?!
“用弩!把它射下来!”
密谍纷纷从腰后掏出手弩朝夜空射去可乌鸦却辗转腾挪间发出嘎嘎声响,一边轻松躲避弩箭,一边讥笑着他们。
金猪确定这必然是某种行官门径,可他回忆自己所知的所有行官门径,竟对此种行官门径一无所知,对方好像从未在历史中出现过似的。
怎么会?
司礼监乃是掌管皇家内廷情报之处,天下只要出现过的行官一定会被记录在册,哪怕是民间传说也会被记录在案。
什么样的行官门径,竟然藏得如此之深,连司礼监案牍库里都没有一个字记载?
“弃马!”
金猪低喝一声,带头向烟尘四起的元府狂奔而去。
乌鸦急了,它拼了命的落下啄击密谍可后面赶来的密谍越来越多,驽箭几乎在空中交织成了一张网。
只要它落得稍稍低些,便有可能被数箭
刺穿!
乌鸦被逼得飞上夜空
仅十余个呼吸的功夫,金猪已来到元府门前,他纵身一跃跨过高高的门庭落入院中,可此时的元府里,只剩下一座坍塌的房屋、一具被扒光衣袍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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