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鲤解释道:“这是给他的过路费呢。”
“过路费?”朱灵韵怔了一下,下意识便说道:“太医院不是咱们王府的吗,他不过是咱们王府养着的医馆学徒,为何还要给他过路费。”
陈迹看向白鲤:“这位是?”
“这位是我妹妹,朱灵韵,”白鲤笑着介绍道:“她以前都不怎么出门,这次带她出去玩玩,你别介意她说什么哈,她有些门第观念。”
却见朱灵韵惊诧:“白鲤,你怎么跟一个下人如此客气!”
白鲤小脸沉了下来:“什么下人不下人的,父亲一直叮嘱我们不要高高在上,你怎么老学你娘那一套。”
朱灵韵也不高兴了:“你竟然为了个外人跟我置气?我娘又怎么你了!”
白鲤不纠缠这些:“道歉,父亲教我们的你全都忘记了!”
“我凭什么道歉,他不就是个下人吗!”朱灵韵不服气。
一旁世子和小和尚看着这一幕,赶忙说和:“别吵了别吵了,有什么好吵的嘛……灵韵,你不该这么说陈迹。”
朱灵韵瞪着她大大的杏仁眼,难以置信的看向世子:“哥,你又帮着白鲤!?”
世子沉默片刻:“我不是帮谁,我只是就事论事。在东林书院的时候,福王世子朱玉天天趾高气扬,最后还不是被先生们撵走了?你可别在东林书院被那些文人捧久了,就忘了父亲的教诲。”
朱灵韵眼里蓄起了泪水,沉默半晌后,竟返身爬梯子回了王府:“你们去玩吧,我不去了!”
陈迹从始至终沉默着……
世子一声叹息,转头看向陈迹:“不好意思啊,让你看笑话了。灵韵其实人挺好的,就是有些小脾气。”
陈迹笑着回应:“无妨。”
他退还一枚银花生给白鲤,白鲤惊诧道:“到手的钱都可以吐出来?”
“不该赚的我不赚。”
世子竖起大拇指:“有原则!”
陈迹回到通铺,轻轻拍醒了梁猫儿:“喊着你哥跟世子喝酒去,记得去了红衣巷多吃点。”
梁狗儿忽然坐起,两眼冒着精光:“喝酒?去哪里喝酒?”
陈迹:“……”
梁猫儿:“……”
待到这些人离去,医馆重新恢复宁静。
金猪轻飘飘的跃下房梁,看向陈迹探寻道:“你似乎与世子、白鲤郡主关系很好?”
“不算好,”陈迹摇头。
金猪笑眯眯的说道:“刚才白鲤郡主维护你的话,我可都听到了。”
他以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少年郎,入我密谍司好处多多,跟着内相大人做事永远输不了。从今日起你便是密谍了,先交给你个任务,跟着世子,他的所有行踪都要报备给我,走了。”
陈迹站在医馆的晦暗中,看着金猪离去的背影,轻声应了:“明白,金猪大人。”
随着医馆大门轻轻合上,他回到后院捡起竹筒,在这凉爽的秋夜里挽起袖子,认认真真的刮起墙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