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让縢宴烁对楚婠又有新的认识。
知她命格奇特,能卜卦知天命是一回事,可算得和自己竟然如出一辙又是另一回事。
“你卜卦到底和谁学的?”
楚婠顿住,想了想:“徒弟也是瞎猜的,做不得真。”
縢宴烁这才作罢,他解释道:“每每行军前都需要国师祈福,无论结局如何,我从来不会和盘托出。”
楚婠目光从未有的认真执拗:“你明明知道,也不阻拦?”
“众生相已是注定,生死有他自己的命数。”
行军祈福,福祸都不能阻止大齐需要有将士牺牲出征,也不会有人允许縢宴烁说真话。
“既已昭告天下,还会有停下的道理吗?”
楚婠将縢宴烁的话听进心里,忽然道:“你明明可以阻止的。”
如果祈福的人是她,管它什么天下大意,打不赢的仗就不能发兵,看着血流成河,人间惨剧。
她心里如何能安?
縢宴烁忽然伸手将楚婠扣在怀里,额头抵住对方温软的发顶细细摩搓。
眸间闪过一些不知窥探的情绪。
“不在其位,难谋其政,你又懂什么?”
待到羽翼丰满时,他也许也会如楚婠一样。
又睡了小会两人才双双起床,为了不惊动侍女们,楚婠主动为縢宴烁穿衣。
她轻抬脚尖只为了够得着对方衣领,仔细认真又好似很熟练的模样落在眼底。
縢宴烁回忆争论,明白过来,心里莫名不平:“所以你是觉得我向着宰相府,最近一直闹脾气?”
楚婠昂起小脸,故意对上视线:“师父误会了,徒弟不敢。”
听着否认,手里动作却没停,眼神里也没有出现一丝慌乱。
縢宴烁了然:“如果我真是那边的人,早就开场卜卦,看看什么时候那道天劫落下来,好让宰相府准备。”
楚婠不禁疑惑:“这也能算下来?”
“也许。”
楚婠眼底冒光:“什么时候?”
她一定要替原主好好看看。
“天机……”縢宴烁挽唇:“不可泄露。”
两人气氛似乎又回到初点,楚婠心情好多了,没忍住整理完衣服又抱住縢宴烁。
“师父,你不会已经喜欢上我了吧?”
“自作多情。”
想起昨夜缠绵,又道:“若我解毒之事让第三人知道,我一定不会饶了你”
“哦。”
楚婠嘴角下压,没敢再贫。
与国师府温馨美好相比,此时慈恩宫如果一团浓雾笼罩。
太后连摔了三块进贡的玉石画像仍觉不解气,忽然又有宫人来报:“回禀太后,不知怎的,梅林一夜间全凋谢了。”
“养的那条蛇呢?”
“今早发现时已经奄奄一息,已经送回药王谷治疗了。”
太后诸事不顺,又摔了一块贡品,骂道:“赶紧叫人去查,谁动了哀家的宠物,让她不得好死!”
末了,她又心生一计:“传国师,就说梅林一夜凋谢,必定是妖物作祟,让他做几场法事。”
台阶下的侍官愣住,半晌没想明白。
“还不快去!”
又一声震怒,吓得侍官连忙应声跪着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