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那少年跟看傻子一样白了她一眼,没好气道:“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叫我狗杂种就行。跟我来!”
狗杂种明显是骂人的话,李梦说不出口,依然称呼对方小兄弟,跟着他走到了茅草房中。
茅草房东倒西歪,屋顶上的草都有些盖不住了,下面堆着些稻草,与其说是房子,不如说是狗窝。
“把衣服换了,穿得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成何体统!”
少年冷哼一声,看也不看她一眼,仿佛她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跑得远远地。
李梦提着篮子,等少年走后她跟做贼似的把衣服穿上了,得亏这几年国家流行穿古风服饰,她学了一点,否则都不知道怎么穿。
衣服竟然意外的合身,她本以为自己身量不高,裙摆会拖地,结果刚好没过脚面,并不显得拖沓。
她整理了一下半长不短的头发,用根稻草随意扎上,感觉整个人精神多了。
她准备向老人道谢,顺便打探一下这边的具体情况。
然而,她刚刚走出茅草房,后脑一痛,眼前一黑,竟然被人敲了闷棍。
拿着打狗棍的少年握了握手里的棍子,对身旁的大黄狗道:“反正马上就要死了,何必浪费粮食,今天的馒头全给你吃。”
“汪汪汪!”大黄狗似乎听懂了,高兴摇了摇尾巴。
傍晚时分,一顶花轿吹吹打打从远处抬了过来。
老人从房间里出来,和花轿前的管事比划了一阵,得了一个沉甸甸的钱袋,他笑呵呵让少年去把化好妆的李梦背过来送上轿子。
这时,管事看到跟随少年的大黄狗,朝老人递了一个眼色,老人想都没想,直接上前一脚踢翻了大黄狗。
“这狗就拿去做添头,能陪葬贵人是它的福气。”
月黑风高夜,闲人退散,一顶花轿悄悄抬进了当地员外家的灵堂。
李梦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她被五花大绑,嘴里还塞了布条,不用想也知道着了道了。
她摇头晃脑将头上盖着的盖头弄下去,定睛一瞧,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各种恐怖元素就在身边,灵堂,白布、红衣和身边纸扎的人……
李梦害怕到了极点,竟然是冥婚!
她挣扎着就想跑,但很快就被仆人按住了,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敷上的厚厚一层白粉簌簌往下掉,掉进她眼睛里,害得她眼睛都睁不开,眼泪横流。
“姑娘,你也别挣扎了,能嫁给少爷是你几生修来的福气,命中注定,安心去吧。”
说着,就有人把她抬起来,硬生生扔进了棺材,封住了棺材口,任凭她在里面怎么叫喊拍打都没人理。
封闭幽暗狭小的空间可以放大人的恐怖,李梦几经波折,此时彻底崩溃了,泣不成声,最后静静躺在里面开始回想现代世界的所有。
死亡不是地狱,这才是真正的地狱!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见了一些声响,拼着一口气抬手拍打着棺材内壁:“救命,救命……”
就算身在地狱,她也想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