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账本每一笔数目,都是我们安定县的合法收入。”江左冷静解释,“梁大人,如果你贪了一笔钱,会这么老实地将它写进账本吗?”
这么一问,梁铭顿时哑了口。
片刻之后,他才又审问道:“那你擅自买卖土地,收取天价贿赂,又如何解释?”
听到这里,在一边旁听的女帝陈青云,忽而想起一件事。
那就是她首日与江左见面时,便看见江左与他人达成价值万两的房屋交易。
如此敛财,绝对并非正义。
江左却不紧不慢地解释道:“大燕向来是封建土地私有,又何有擅自买卖,有人卖,我便买;有人买,我便卖……这都是两厢情愿,何况我从未收过半分贿赂,有何问题?”
“统统诡辩。”梁铭继续一脸威严样子,实则常常转过头,望向坐在辅位的马恒威。
在这公堂之上,按理来说,是马恒威官职最大。
一时间,衙门公堂鸦雀无声。
马恒威吹了吹手中热茶,轻抿一口,才道:“梁大人,怎么不继续。”
在此期间,他一直观察江左表情。
此人绝不简单。
身为千骑司,马恒威的直觉从不出错。
“是的,大人。”梁铭点头。
“听着,倘若你们二人能够主动认罪,交代清楚,可饶你们一条性命,但仍然固执挣扎,死罪难逃!”
梁铭开始恐吓道。
江左不为所动。
认罪了,还有死不死的区别吗?
但却在此时,听见身旁郭师爷道:“我认罪,我认罪!”
“师爷!”江左心中暗道不好。
梁铭这分明就是在下套。
郭师爷求生心切,这下落入了梁铭的陷阱。
江左非常明白,倘若梁铭真的手握证据,证明江左犯了死罪,今天就不用在此衙门受审,而是直接到刑场。
能审,就证明他们还没有掌握所谓的证据。
“好!”梁铭心中窃喜。
“罪犯已经交待,看来无需继续审判,马大人,请下令。”
梁铭颇为得意。
“师爷怎么认罪了……”
围观百姓,心里也个个着急。
“慢着。”
眼看衙差准备上前,江左又道:“郭师爷只是说他认罪了,没说他认是什么罪。”
“呵呵,还想挣扎?”梁铭颇为不屑,“认的自然就是贪赃枉法之罪,还有何好狡辩。”
“但梁大人方才似乎并没有提及,师爷兴许听错了,才这么快点头认了。”江左为郭师爷解释道。
现在的郭师爷,是跟江左在同一条船。
救郭师爷,就是救江左他自己。
对于郭师爷而言,现在能保住性命就行,他慌张不已,完全没法做到像江左这般巧舌如簧。
“认了就是认了,哪条罪又有何关系?”梁铭自认为这是江左的垂死挣扎。
“根据大燕律法,公堂认罪程序必须准确,这里有这么多人见证,梁大人难道就这么不严谨吗?而且梁大人方才明显是在诱导我们认罪,这根据大燕律法,同样是不合程序的,严重的话,可能影响大人官职的哦。”
江左淡定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