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蛮说的有些道理。”秦司珩闻言愣了楞,倒是没有不悦,垂首看了看自己的一身儿衣服,笑着道:“只是仪容仪表祖宗规矩,必须得端正。孤穿习惯了,也不妨事儿。”
“是妾婢多言了。”虞凉月见他没有怪罪,心下一松,心里告诫自己,一定要谨言慎行。
此刻秦司珩不怪罪,日后未必能次次都不怪罪。
何况这人说话随意惯了,就很难改掉习惯。
“无事,你能注意到旁人所不关注的事儿,说明你心中有孤。”秦司珩笑看了她一眼,“孤先行一步。”
说着,他抬腿就朝着望月阁外走去。
虞凉月对秦司珩的这些话,都是听过就忘了。
白氏曾经不也得宠,不也肆意?
但如今怎么样?
得宠时就是娇蛮任性,不得宠时,就是嚣张跋扈,肆意妄为。
仅凭他的心意。
她刚看过一本书,书上说自古以来,君心莫测。
秦司珩不出所料,可不就是日后的君。
秦司珩一走,她紧接着也朝着太子妃的院子走去。
她今日去得早,到时不过来了两个人,宋侧妃和池承徽。
宋氏看了她一眼,什么话都没说。
池氏则是涂了脂粉都无法掩盖眼下的乌青,一双黑黝黝的眼神朝着虞凉月看来,着实有些渗人。
“虞承徽昨晚伺候太子爷,今日这么早就来了。”池氏首先忍不住开了口。
她面上看似温和,但实则眼中的恼怒都快要化作了实质。
宋氏闻言,扫了他们一眼,又兴致缺缺地移开了目光。
“伺候太子爷是我的本分,但给太子妃请安,同样的本分。”虞凉月睨了她一眼,不冷不淡地回道。
“虞承徽可真会说话啊,难怪太子妃娘娘喜欢你。”池秋烟淡淡地说完这一句,就不再吭声了。
屋内一时半会儿安静得很。
但是没一会儿,陆陆续续人都来了,就连一直久未露面的郁氏都来了,她肚子已经显怀了,行走间毫不遮掩,脸上带了几分傲气。
身后的两个婢女,小心翼翼地护着她。
坐下后,刚端起一杯茶,旋即笑道:“太子妃娘娘这儿的茶,一贯都是好茶,只是如今我倒是不方便再饮茶了。”
太子妃笑看了她一眼,示意金盏换茶,“还不快去给郁良媛换一杯牛乳来,她有身孕,喝不得茶。”
“是。”金盏忙端走了茶,去换了一杯温热的牛乳来。
许琨瑶许侧妃看了她一眼,扯了扯嘴角,不知道得意什么,不过是怀个孕,再说,有本事怀不打紧,要有本事生下来才算厉害。
孟听欢听着他们说话,拿起一块糕点咬了一口,然后打量着虞凉月,这道目光毫不掩饰,虞凉月当然感觉到了,当即看了过去,孟听欢对着她友好一笑。
虞凉月微微颔首,然后挪开了目光。
两人的互动当即被许多人看在了眼底,白氏拿起帕子挥了挥,笑道:“没想到,虞承徽和孟太子嫔居然还有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