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去打点一下啊。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这样胡乱翻找,打破了东西。”方氏肉疼地看着那些飞出来的瓷瓶碎片。
邬华厚叹道:“人就是来查这个的,你还要上去递把柄不成?”
方氏悻悻地停手。
“他们太吵,子达估计要醒,你不如去看看他。”邬华厚拍拍她的手。
不多时,南卧里也亮起了灯。
邬子达揉着眼睛走出门,睡眼惺忪。
“爹,娘,大半夜的,这是出什么事了?”他打了个哈欠,被夜晚的冷风吹得一哆嗦。
方氏心疼地给他披上自己的外套,数落他:“你怎么出门了,也不怕夜里冻着。娘知道你聪慧,但你才进国子监,可不好像以前那样随意旷课了。”
邬子达满不在乎地说:“娘,我在国子监交了不少朋友,他们会帮我掩饰过去的。”
方氏马上眼睛一亮,“交朋友了,你怎么没和娘提起这些?”
“娘,我是大人了。”邬子达微微皱眉,“我今后还要结识更多人,难不成每个都要向您汇报吗?”
方氏笑了,“是是是,子达长大了。娘不问了,娘信你。”
邬子达顺便提及了一件事,“说起来,娘,他们还送了我不少见面礼,我们到时候要回礼吗?”
“回啊。礼尚往来,方能长久。他们都是你的朋友,你当然要回啊。”方氏笑得合不拢嘴,满心的烦恼都散了。
送邬子达进国子监,她主要是想让他在国子监结交人脉。
国子监的学子,要么出身显赫,要么天资聪颖,只要能结下三两知己,对于子达未来的仕途,无异于添上了双翼。
不愧是子达,这才开学第一日,就已经结识了一群好友。
邬子达清点了一下今日得的礼,然后开口道:“娘,我手里的钱不太够,还得您贴一点。”
“没问题,娘有钱。你还要多少,娘都能给你。”方氏一口应下。
邬子达考虑到自己私底下额外的开支,虚报了银两,“不多,娘再给我六百两就够了。”
“……六百两?!”
方氏先是瞪大了眼睛,随后难以置信地反问:“他们送给你什么礼物?怎么会需要这么多钱?”
邬子达流露出一丝得意之情,炫耀般地说:“娘,他们被我的才华折服,将随身携带的宝物赠送给了我。而且,他们还承诺明天会送来更珍贵的礼物。”
说着,他便开始列举那些礼物:山水牌、羊脂玉扳指、玛瑙珠串……
邬子达每吐出一个词,方氏的眼前就又黑了一点。
方氏颤声问:“……你把这些东西放哪儿去了?”
邬子达说:“就在我房里。”
话音刚落,南卧里就传来刺耳的惊呼声:
“——找到了!全在这里!”“哇,这都是好东西啊!”
完了,全完了。
方氏脚下不稳,差点晕过去。
千防万防,没防住自己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