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房脸色发白,更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邬华厚拍拍她的手,安慰道:“你先别着急,让他把话说完。”
得到老爷的指示后,门房终于松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回老爷,具体情况小的也不太清楚。只是听街坊们传言,说是这屋子的原主人被查出贪污受贿,如今已被关进大理寺,所有财产都要充公。”
“那关我们什么事?他是户部的,我们是御史台的。”方氏不解。
邬华厚的脸色逐渐变得难看,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方氏还在那碎碎念:“你去官衙,就说那房子是我们的,房契都在我们手上,他们搞错主人了。”
门房愣愣地应了,转身就要走。
“不准去!”邬华厚沉声喝住他,又对方氏道,“你也不要再吵了。”
方氏被吓了一跳,半是愤怒半是不解地看他,“老爷?”
“出大事了,你还不明白吗?”
邬华厚耐心地解释道:“房契虽然在我们手里,但是我们并没有出银子。现在让门房去官府,反而会让官府发现其中的端倪。到时候,若他们问起房子的来历和价格,我们该如何回答?”
方氏醒悟,意识到了事情的复杂性。
但她还是不甘心,“依你之言,难道我们只能放弃这座房子了?里面还添置了好些新家具呢。子达的书房还是你一点一点布置的。”
邬华厚也有些肉痛。
他硬下声道:“也只能这样了。这些日子里,我们暂且避避风头。现在我们手中并不缺银子,日后再购置一间也为时未晚。”
方氏被他说了一通,也冷静下来不少。
是的,眼下虽然有不少的损失,但只要熬过这一段时间,凭借邬情在宫中的势头,他们很快又会有新的银子。
邬华厚叮嘱她:“你把账册收好,还有你桌上的首饰,也要收拾整齐,装进箱子里,送到别处去。官府迟早会查到临水巷房子的现主人是我们,我们要提前做准备。”
方氏点头,“你放心吧,他们送来的东西,我早已妥当保存起来了,绝对不会让任何人发现的。”
邬华厚很欣慰,“家里的事你一向管的很好,我从未担心过你。”
方氏闻言,柔柔一笑。
门房捂着自己的头,见两人一点表示都没有,心里暗啐一口,打起了别的主意。
……
夜深时,有人在重重地敲邬家的大门。
方氏觉浅,第一个被惊醒。
她躺在床上听了一会儿,发现声音一点都没变小,只好不满地爬起来。
“门房愈发不像话了。”方氏不情愿地掀开锦被,一边穿衣一边数落人,“你别因为他跟着你久了就老是包容他。门外叫了快有半刻钟了,他怕是跑哪偷懒去了,不然怎么会没听到?”
邬华厚也被门口的喧哗声恼得头疼。
他先行安抚了方氏几句,随即批了一件外袍出门。
“是何方贵客深夜造访?可有急事?”邬华厚隔着门问。
“呵!敲了许久,终于有人来了。”
门外的人带着点嘲意地说,“让你们家老爷开门,你们惹上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