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情的一切都超出了惜文的认知。
心狠手辣的贵妃,对吉贵人百般容忍,在她入住临华殿后都修身养性了起来。
皇后的心也逐渐偏向了吉贵人,无视她多次的谏言。
更为令惜文费解的是,如今的晨会上,那些平日里伶牙俐齿的嫔妃们,竟无一人敢对邬情的话有所反驳。
有时候惜文也在怀疑,是不是吉贵人使了什么妖术。
【你好,这也是我一直奇怪的地方。】
邬情默然了一会儿,“……跟你说实话,这个问题,我也很想明白啊。”
惜文摇头,“算了,你今日来此,不就是为了给我一个了断吗?动手吧,你精通医术,想必早已准备好了致命的毒药。”
夕颜的手瞬间拽紧了,湿润的眼里渗出几分紧张。
诚然,她被惜文的话打击到了,但情感之深,岂是一时半刻能够割舍的呢?
“谁说我是来动手的?”
邬情一拍脑袋,“啊,对哦。我忘记告诉你,你暂且不用死了。”
“……你是在和我开玩笑?”惜文气极反笑,“上路之前还要逼我听你愚蠢的笑话?你真是狠心啊。”
邬情:“不,我是认真的,皇上已经同意了我的做法。”
双手合十道:“希望你在凌梅苑诚心悔过,然后做我的工具人。”
【废物利用也是一门学问。丧尸都能用来做永动机,那经过劳改后,惜文也可以成为我们南山苑的一等好公民。】
……
秦厉学从未觉得有这么苦闷过。
因为一个“孝”字,他退掉了和邬情的婚约。
现又因一个“孝”字,他要去宫中给邬情带话。
母亲对他说:“邬家的那孩子想进国子监深造。厉学,你去宫中找邬情,让她和荀夫子说说,看看能不能给邬家长子些许便利。”
他只好说:“母亲,邬华厚品级不够,其子按规矩不能入国子监。而且,邬情如今已是宫中的贵人,您以后提及她时,还是称她为‘吉贵人’为好,免得落人口舌。”
结果母亲一顿哭诉,句句都在控诉他的不孝与不义,又隐晦地责怪他与妻子尚未有子嗣。
他心中虽然无奈,但依旧耐心地安抚着母亲,费尽口舌,才使得她情绪稍微平复,愿意回房歇息。
前朝后宫泾渭分明,他想见到邬情,谈何容易?
而且见了,他又要怎么开口?
大太监的声音唤回了他的心声:“秦大人,陛下等您一会儿了,您快请吧。”
秦厉学微微颔首,面色凝重地踏入了金碧辉煌的殿堂。
他跪下给皇上请安。
皇上的声音带着几分愉悦:“爱卿平身吧。”
今日皇上的心情似乎格外舒畅,话间透着轻松与愉悦。
当秦厉学起身的那一刹那,他的眼前倏然一花,仿若出现了幻觉。
曾和他定下婚约的少女正站在不远处,笑意盈盈,出落得比之前更加美丽。
只是这一次,她的笑容却对着另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