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情质问:“除了你以外,没有别人可以去了吗?”
白露讪笑:“这里哪能和贵人的身边比呢?屋里头加上奴婢,总共就四个人,可不是要奴婢多操心一些吗?”
邬情呵呵一笑,直接地点破她:“我屋里的丫头就锦绣一个,也没见她怠慢我。”
白露:“……”
她脸色很不好看,但还是赔笑道:“是是是,贵人说得对,奴婢事情没做好,该罚,该罚。”
说着,她就要往自己的脸上甩起巴掌。
邬情连忙按住她的手,“倒也不至于。下回我来的时候,你能在屋里伺候着就行。”
夕颜躺在昏暗的床上,眼睛直视着天花板,心里波涛汹涌。
……除了惜文姑姑以外,还是第一次有人训斥她身边的下人。
邬情问:“公主的病怎么样了?”
白露恭敬地答:“腹痛有所减轻,只是公主的身体过于虚弱,走不动路。这才没来跟您上课。”
都走不动路了?
邬情更担心了一点。
【不会得了什么重病吧?】
“找太医看过了吗?”邬情问。
白露摇头。
邬情顿时有些愤怒,“为何不叫太医?!身体是大事,要是公主有了三长两短,倒霉的不还是你们自己!”
白露连忙跪下,辩解道:“贵人息怒啊,是公主自己说不要太医的。我们做奴婢的,自然是不希望公主出事的。”
邬情摇摇头,说了一句胡闹。
古代的病,就算是小病,也可能死人的。
她转身,欲找太医过来给夕颜看看。
夕颜连忙出声叫住她:“贵人,别去。”
邬情止住脚步,隔着门帘和她对话。
她一转语气,温柔地道:“夕颜,你醒了?肚子还痛吗?”
夕颜压低声音说:“不是很痛了,只是没什么力气,我躺几天就好了。”
邬情再问:“真不用请太医?”
夕颜坚定地拒绝了邬情。
【和大皇子二皇子不一样,夕颜公主很惜命。她这么决定,想必是有自己的考量。】
邬情选择尊重小孩子的决定。
她软下声音来,“行,那咱们就不请太医。我给你带了药膳,你要是有胃口了,可以吃几口。”
夕颜应了一声。
两人短暂交谈了一会儿后,邬情将食盒搁在桌上,步履匆匆地往皇后的寝宫走去了。
她得和皇后说说,夕颜身边的下人不太行,至少要换几个忠心些的。
而等邬情走后,夕颜从床上爬下来,打开食盒。
食盒的第一层摆了一碗银耳羹,用料很足,还是温热的。
掀开第二层的隔板,夕颜的眼神一凝。
——是今日的小测试卷,和皇子们的课堂笔记。
她垂下小脑袋,一言不发。
吉贵人真把她学习的事情放在了心上。
……
邬情没在夕颜的门前站多久。
她毅然决然地回了头,往自己的居室方向走去。
【真凶是夕颜?没必要,也不可能。】
【但是名册消失一事,或许有夕颜的帮助。】
【当时我怀疑的人是谁来着……啊,是惜文姑姑。】
邬情微眯起眼睛。
惜文和夕颜……似乎一直走得很近啊?
她心中的天平顿时倾倒。
肯定是惜文的错!
教唆小孩子,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