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出力,侍女就已经面如桃花,气喘吁吁。
“微臣给太上皇请安。”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孟潍的声音。
被搅了兴致,赵佶心下不喜,但也知晓,眼下不是寻花问柳的时候。
只得拿出手,起身道:“进来罢。”
咯吱一声,房门被从外推开。
孟潍与符棋二人走了进来。
“太上皇,一切准备妥当,随时可以出发。”
“好,稍后便走。”
赵佶满意的点点头。
用过早饭后,赵佶迈步出了脚店。
一辆奢华的马车,早已停在脚店门前,拉车的四匹骏马颇为神骏。
虽比不得龙辇,但玉山县贫瘠,能找来这般奢华的马车,已经很不错了。
五百名弓手、捕快站成整齐的队列,再后方是粮车与辎重。
看着这群弓手和捕快,赵佶心中稍稍有了一丝安全感。
孟潍躬身道:“太上皇请上车。”
“嗯。”
赵佶轻哼一声,撩起衣摆下沿,迈步登上马车。
待他上车后,孟潍与符棋相视一笑,而后高喊道:“起驾,出发福建!”
冗长的车队,浩浩荡荡的出了县城,沿着官道直奔衢州而去。
马车中,赵佶斜倚在软榻上,一手撑头,一手捧诗集,时不时端起酒盏抿一口酒,惬意无比。
这本诗集是前些时日,由江西诗派印发。
江西诗派的创始人就是黄庭坚,是文学史上第一个有正式名称的诗文派别,诗派中才子众多,有不少在后世名声不显,但在这会儿却是名闻遐迩的大才子。
比如陈师道、陈与义、谢逸、潘大临等。
一个时辰后,赵佶坐起身,伸了个懒腰。
这马车虽也奢华,可到底比不上龙辇,且道路忐忑,颠簸的很。
“没有美人作陪,到底少了些红袖添香的意趣。”
放下诗集,赵佶撩起左手边的窗帘。
初夏的微风拂面而来,夹杂着淡淡的野花香味,让人心旷神怡。
赵佶深吸一口气,欣赏着窗外的景色。
看着看着,他的眉头不由微微皱起。
这山,这路,这密林……怎地这般熟悉?
稍稍思索了片刻,赵佶猛然惊觉。
这他娘的,不就是自己来玉山县时途径的官道么?
赵佶当即开口唤道:“孟卿,孟卿!”
“微臣在,不知太上皇有何吩咐?”
不多时,门帘被掀开,孟潍躬身走了进来。
赵佶指着窗外,呵斥道:“是否走错了路,这分明是往衢州方向而去。”
闻言,孟潍不慌不忙,意味深长道:“太上皇说的不错,这正是前往衢州的路。”
“你……”
赵佶悚然一惊,满脸不可思议的指着孟潍:“朕……朕将你引为心腹,你竟想当叛贼!”
孟潍挑了挑眉,略显诧异道:“太上皇,微臣昨个儿就说了,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呐。”
“……”
赵佶差点没被气死。
强压下心头怒火,他苦苦哀求道:“孟卿,朕对昊天发誓,待到了福建,定会升你为宰相,顶替蔡京之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届时你我君臣携手,共谱一段佳话,岂不美哉?”
“微臣少时曾被游方道士批过命,这辈子没有宰相的命。”
孟潍顿了顿,笑着安抚道:“太上皇不需惶恐,洵德帝姬如今贵为皇后,齐国皇帝乃是您的女婿,即便到了齐国,也是回东京城享福。”
享福个屁!
韩桢小儿是甚么人,他还能不清楚么?
到了东京城,绝对没自己好果子吃。
见赵佶神色一阵变幻,孟潍语气暗含警告:“如今这世道可不太平,山匪横行,太上皇三思啊。”
听到山匪二字,赵佶打了个哆嗦,不由回忆起被掳上山的悲惨遭遇。
相比之下,还是被押送回东京城好一些。
念及此处,赵佶面色颓然。
这大宋,终归还是亡了自己手里。
……
山寨之中,一副热火朝天的景象。
所有人都在忙碌,一袋袋粮食以及箭矢甲胄被装上牛车,似乎是要舍弃山寨。
寺庙内,方七佛在进行最后的布置:“通知花三娘,这两日加紧采集极乐草,三日后将奴隶全部灭口,一把火烧了极乐园,不要留下任何证据,若极乐丹的制造之法泄露出去,她知道后果。”
极乐丹是他控制官员的根本,而制作工艺与配方,自然是重中之重。
就在这时,郭胜快步走进寺庙,禀报道:“佛子,官道上有一支车队,足有上千人,其中三五百人似是县中弓手、捕快,护送之人极有可能是信州的知州与通判,是否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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