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鞗此刻酒意上涌,再也压不住心头火气,伸出戟指,怒骂道:“你这贱婢,当真是不知好歹!”
若是宋徽宗在时,他决计不敢辱骂赵福金。
但如今宋徽宗已是太上皇,更是逃到了南方,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
“滚!”
赵福金气的浑身发抖,青葱般的玉手指向门外。
“此处乃是我家,为何要走?”
蔡鞗撒起了酒疯,作势就往床榻行去。
赵福金柳眉剔竖,轻喝一声:“来人,给他打将出去!”
下一刻,立马有几名五大三粗的健妇手持水火棍冲了进来,当头就朝蔡鞗打去。
蔡鞗被打得惨叫连连,忙不择路的往外跑。
听着屋外的吵闹,赵福金再也忍不住,伏在妆奁台上啜泣。
……
……
朝阳初升。
令赵宋守军胆寒的炮击,终于停歇了,他们也可以缓口气了。
这三日,青州军虽没有大举攻城,可每日炮击不断。
十几门攻城炮,对准城楼和角楼一通狂轰乱炸。
攻城炮冷却间隙,就换三弓床弩,将火器绑在箭杆上,继续轰炸。
关键是,城墙上还不能没有守军,否则青州军就能趁势夺取城墙。
短短三日,赵宋守军又有三四千余人丧命在炮击之下。
经过几日狂轰滥炸,城楼几乎化作一片废墟。
一个个宋军在都头的指挥下,神情麻木的将一具具尸体,从废墟中拖出。
砰砰砰!
尸体从城楼上扔下,砸在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死者为大,按理说士兵的尸体,该入土为安才是。
就算是战事紧急,也会火化焚烧,收敛尸骨,待战事结束送归故里。
可如今东京城中,煤炭紧缺,连熬煮金汁的煤炭都没了,哪还有多余的来焚烧尸体?
况且,如今步入夏日,天气渐渐变得燥热,如此多的尸体堆积在城中,必定会引发瘟疫。
无奈之下,李纲只得下令将尸体暂时扔到城外。
其实,若韩桢心狠一点,完全可以把这些尸体,全部扔到上游的河里,让病毒顺水流往城中,引发瘟疫。
前世金人第二次南下,围困东京城,就是这么干的。
不过金人更狠,将京城附近的坟全给刨了,取出棺椁,扔进上游河中。
但若真这么干了,韩桢苦心经营的名声,就彻底臭了。
帅帐中,韩世忠提议道:“陛下,炮击了三日有余,守军士气已经跌落至谷底,可试着攻城了。”
“不急。”
韩桢摆摆手,神色淡然。
仇牛通过鸡鸣狗盗之术,从城内传出了消息。
如今城中缺煤缺粮,但百姓还没到极限,让子弹再飞一会儿。
“末将告退。”
韩世忠躬身退下。
韩桢拿起信件,继续看了起来。
赵富金这傻丫头,这会儿终于回过味了,写了一封书信,拐弯抹角的求他饶过自己父皇一命。
殊不知,她那不着调的父皇早跑路了。
估摸着如今正在临幸某个新入宫的妃子呢。
别说宋徽宗跑了,就算没跑,韩桢攻下东京城后,也不会杀。
只因,有些人活着,比死了更好用。
参考溥仪!
宋徽宗如果死了,到时候保不准有些人就该怀念大宋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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