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谦听罢,双手一顿,不敢再动弹,只将自己的身子紧紧贴了上去,任由周遭皆是暧昧撩拨的香气。
床幔落下,屋里是岁月静好,满室馨香。鸳儿站在门外捂着嘴偷笑,青松见她欢喜,不知为何眉眼也跟着弯了弯,可反应过来时又觉得不妥,只好板着脸上前道:“有什么事这般高兴?”
鸳儿眼似月牙,垫着脚在耳边低声道:“三老爷对夫人真好呢。”
女子甜腻欢快的声音,从未如此贴近过自己。青松脸颊微红,延伸到了脖颈,偏偏说着训诫的话:“怎敢后头说闲话,教给你的规矩看来是全忘了?”
青松虽板着脸,可鸳儿却不怕他,轻轻扯着他的衣袖道:“青松哥可别在这儿训我,扰了老爷夫人清静。”
再往旁边走去,就是鸳儿安置的卧房,青松脚下一顿,往回扯了扯衣袖道:“你回屋去歇着,我还要去烧水。”
说罢急匆匆的离去,也不等鸳儿说要帮忙的话。
不过一刻钟的功夫,屋里风光却与前头截然不同,窈娘的里衣不知为何落到了地上,玉色小衣上的并蒂莲也染上了褶皱,轻飘飘地被丢在了床尾,半落不落的与床幔上的流苏交织。
沈谦双眸里的克制已然到极致,掌心滚烫裹着窈娘的玉手,慢条斯理地摩挲着她的手指,一寸一寸都是化不开的柔情。
“你若是......轻一些,想必是无碍的。”窈娘红着脸低咛道。
这话让沈谦眼中的雀跃腾起,双手轻轻触碰窈娘的脖颈,而后将她揽在臂弯。
屋外已是黄昏,暮色浮沉笼罩天地,眼看着就是一场清冽春雨,人间久冬寒凉,待春风带着潮湿,细细密密落在土壤上,藏在地下的种子才开始探出头来生根发芽。
这雨说下就下,倒像是夏夜里的急雨似的,一看就是在天上等待太久,此时落下,平缓又尽兴。
窈娘醒来时已是黄昏后,屋里点着灯,她起身时才发觉自己身上已换上寝衣,顿时有些脸热。
她竟然在那样的时候……睡着了。
听得一声轻声闷笑,抬眸见床幔外的身影渐渐走近,而后那双牵着她沉溺情爱的手,将床幔敛起,挂在玉钩上。
沈谦将她的碎发拢在耳后,缓缓道:“晚饭送过来了,吃好饭就不会总困了。”
其中的深意,窈娘自然明白,红着脸睨他一眼,嗔道:“吃饱了饭,反倒更容易困。”
谁知沈谦脸上的表情忽而低沉,似恍然大悟般道:“娘子这话的意思,岂不是……饱暖思什么欲?”
窈娘甩开他的手,哪里还肯答这问,啐道:“我又不是什么神童,没科考中过举,哪里知道这些。”
鸳儿听到里屋的动静,才进来给窈娘披上了外衫,一知半解道:“夫人想科考也得吃了饭才有力气不是。”
这话倒是让沈谦脸上的笑愈发明显,只是当着旁人的面,不必说夫妻二人的私房话,但两人眼波流动之间,倒是将那风雨花月都悉数无声触及一番。
暮色暗沉时,汝南王在京城私密的宅院里,正是暗流涌动。众人在下首偷偷打量着他的神色,不愠不恼更是心惊。
只听得纸镇“咚”得一声落地,正巧快砸到了王炳之脚边,吓得他措手不及低呼一声。
而后反映过来,忙起身作揖道:“王爷息怒。”
“息怒?本王这怒气,你说消就能消的?”汝南王指着几人骂道:“弘德怎么知道本王在玉京!到底是谁走漏了风声!”
众人均是低着头不敢说话,过了好半晌,才见仇琛站出来道:“皇上邀王爷进宫赴宴,怕是有旁的谋划,王爷切勿中计!”
陈见清还以为他出来是要说什么高见,听得这话都不用猜,汝南王必然又要骂。
果然,就听汝南王怒道:“你以为本王猜不到?本王如今是进退两难,若是不去反倒让他有察觉,以为我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