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且在家里好好待着吧,大人这些日子在朝堂已是不易,万万不能再出乱子了。”青松苦口婆心道。
窈娘苦恼道:“不如你与我一同出去。”
青松不为所动,又见窈娘秀眉紧蹙,实在恼人,只能退了半步:“姑娘若是不介意,小的可代姑娘去。”
窈娘思索许久,吞吞吐吐道:“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我原是想出去买……暖情的酒水香料罢了。”
给青松一百个胆子,他也想不到窈娘会说这样的话来。
“你……你!你难道想?”
窈娘见他这般就知道,他是想岔了。心里给沈谦抱歉,可为了自己的大事,还是点了点头:“还请你悄悄去,总不能伤人面子……”
青松拿着扫帚的手一抖,道:“你的意思是……大人他……”
都说操劳过度是对身子有影响,可他怎么也不敢想自家大人竟然……青松见窈娘沉默,吸了口冷气,心道:也难怪大人一直不近女色,原来根结是在这里。
“既然如此,我帮你去买也是应当。”
窈娘见青松出了门去,嘴角才扯了笑意,她岂能不知自己的安危最重要,若是运气不好,说不准谁又要把自己卖到何处去。
夜里沈谦回来,见青松欲言又止,脸上的表情也是奇怪,可窗棂上窈娘得剪影看着恬静,遂冷声道:“是出什么事了?”
总不能伤大人面子,青松摇头:“没有事,大人快进去吧,别让孟姑娘久等了,小的这就烧水去。”
见他慌张离去,沈谦心里存了疑,进屋却见窈娘誊录史籍,并没有其他异象。
“今日家中可有何不同?”沈谦问道。
窈娘早已将青松买来的东西放到了自己的箱笼里,此刻也是佯装不知何意,反问道:“是出了何事?”
“这倒不是,只是方才见青松有些奇怪罢了。”
窈娘只当是随意闲聊那般,将事情扯到了孟丽娘身上。
“不知道孟丽娘这几日可睡得安稳。”窈娘起身去给他倒了盏热茶。
沈谦心知肚明她这话里的意思,待接过茶盏,心里忽而觉得这样子的日子,倒像乡间男耕女织般温馨,笑道:“你不守在孟丽娘跟前,那桂枝胆子反倒大了些,林之和给她开的药里,如今都是孔雀胆的味道。”
见窈娘表情凝重,沈谦将她抱在自己的腿上,纾解道:“她那身子不过是强弩之末,你不必给她掐准了时间,她也能一了百了。”
窈娘到不这么认为,林氏那年大年三十夜里离世,满院子的欢喜声将她衬得可怜,她必然要将此仇连同此恨一起报。
因此才在柳月柔去世前告诉她真相,桂枝因自己不愿回柳府的事对柳月柔心怀愧疚,唯有如此,才能让她心中记挂着此事,不敢不去给柳月柔报仇。
愧疚之心最是可怖,尤其是对死人的,桂枝只觉得一定要给柳月柔报仇雪恨,才能抹去心头的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