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此景,徐莉云焦急地喊了一声“老二”,随后便扑进了张老二的怀中,两人仿佛排练过无数次一般,抱头痛哭,悲戚之声连绵不绝。
“哥,你的心怎么就这么狠呢?明明知道我们家揭不开锅,全靠着那份药方勉强度日。你把我们赶出去还不算,竟然还要半夜来偷走我们的希望。”
徐莉云边哭边控诉,声音中充满了无法言喻的悲痛,“老二只是一时没认出是你,手重了些,他知错了,还想扶你,你却像推开一块无感的石头一样推开了他。哥,难道你的心里,已经没有我们这份手足之情了吗?”
她的话,字字诛心,仿佛要将这些年所有的委屈和不满一次性倾泻而出。
张老大刚从混乱中恢复些许神志,面对眼前的一切,只觉得茫然无措,满脸的困惑。
而徐莉云的哭诉,如同刀割一般,让他的心更乱了。
至于被推开的张老二,此时却以一种近乎于无助的姿态安慰着妻子。
“莉云,别哭了,我一点也不怪哥哥,是我自己命苦,没能生在一个锦衣玉食的家庭。唉,你也不要生气了,哥可能也是无心之举,毕竟血浓于水,这次就算了吧……”
“谁要你在这里装好人!张老二,我的腿都快被你弄断了,你至少得赔我五十两银子,还得找最好的大夫给我治伤,否则爹娘那里,你是交代不过去的!”
张老大终于明白了现状,全身上下疼痛难忍,尤其是左腿,如同被千万根针刺一般。
在愤怒与疼痛的驱使下,他不自觉地开始向张老二索要赔偿。
村民们的脸色各异,原以为这是一场误会,打算息事宁人,没想到张老二却首先表示和解,一副宽宏大量的模样。
反倒是身为“受害者”的张老大,显得不依不饶,一张口便是五十两银子的赔偿!
这下,不仅是村民们面露不悦,就连平日里总能和事佬的村长也沉下了脸:“张老大,你夜闯张老二家中行窃,遭到反抗也是自作自受,你有什么资格向老二讨钱?”
村长的话语中透着不悦与责备,使得原本就不平静的小院,气氛更加凝重了。
张老大紧锁眉头,眼中闪烁着不满的光芒,声音中带着几分愠怒说道:“村长,您这话可真有点偏颇了,我张老大哪里是什么宵小之辈,专为行窃而来?实话告诉您,完全是出于父母的吩咐,担心我那许久不见的弟弟是否安好。谁曾想,刚踏入这片熟悉的土地,不问青红皂白,就遭到了一顿莫名的拳打脚踢,我的双腿如今还隐隐作痛,几乎难以支撑。”
他伸出手指,刻意地触碰脸上那几道已经微微泛红的伤痕,企图用这细微的疼痛来证明自己的无辜。
张四娃一听,心中腾起一股不平之气,快步上前,眼神坚定地对着年迈的村长说道:“村长爷爷,万万不可轻信他的一面之词啊!他偷偷摸摸地想要翻墙入室,爹娘一心想着捉住那夜间的盗贼,匆忙间哪里分辨得出是不是自家亲人,这才失手伤了人。试问,若大伯真是怀着探访之心,为何不选个光明正大的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