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夫子就这样提溜着两条蛇,晃荡回讲台上,背负双手,面向众学子,严肃了面色,带出了师威。
“学院鼓励学子们有所争竞,但要求那必须是良性的。万俊彥,你讨厌晏旭吧?恨他吧?嫉妒他吧?想打倒他吧?那就先记住你自己的身份!”
“你们是学子、是读书人,想要打败对方,就立身于根本,勤奋苦读、努力上进,从学业上追上他、赶超他、甩开他,再回头蔑视他。这,才是你们最应该、也是最好的复仇方式,记住了吗?!”
“谨遵夫子教诲!”
众学子们齐齐应声。
万俊彥的眼中也有了亮光。
是啊,想要一雪老二的前耻、想要从真正意义上去打败对手,武人就是武功,文人,不就得是学业吗?
他行的,他一定会学过晏旭,再狠狠看着其失败的样子,大声嘲笑!
“晏旭,你,做得很好,”
童夫子见大家都提起了精气神,再不见之前的忐忑和紧张,便对向晏旭。
道:“面对欺凌和不公,我们就是要有与之一抗的勇气和决心。不过,你也是稍稍处理得有些过了,毕竟也给同窗们造成了困扰。这样吧,本夫子就罚你今晚亲手煮茶汤给他们喝。这就出来,随本夫子去准备茶具。”
“是,学生遵命。”
晏旭心服口服,揖手应答。
随后跟着童夫子出了去。
却至背人处之时,忽见其所有的威严和严肃俱都消失不见,转过身来,前倾了些肩膀,还搓起了两手……
“晏旭,你的画册画得如何了?”
晏旭:“……”
看着这样忽而转变得都有了些谄媚的童夫子,一时都有些无语。
“快说呀,别是一副都没画吧?”童夫子见状又绷起了脸。
晏旭好笑着回答:“有,已画了十副,等……”
“等什么等?再等老夫都要急疯了。”
说着一把握住晏旭的胳膊,恨不能将他给提起来飞奔的样子。“走走走,快先让老夫过过眼瘾。”
晏旭再次无语,感慨一声:真是老顽童啊。
只得将两条腿倒腾得飞快,随着童夫子,一溜烟儿小跑的回了宿院。
“哇!这是什么兔??不对啊,为什么又像鼠?!”
童夫子迫不及待拿到画,一屁股坐下,又有些小翼翼将画放下,细细观看,哇哇乱叫。
晏旭没说话,转身去沏茶。
就听童夫子又叫:“哇,原来叫沙漠地鼠兔。你行啊,居然还有给注释。你小子的记忆力原来这么强的吧?厉害厉害!”
“哇!这沙漠鸵鸟这么大?我看看比例尺。哦哟哟,比我还大,我肯定打不过它。”
“哇哇!几十尺?这是巨晰!果然是巨啊,那要亲眼见到……太惊人了,一口能吞下我吧?!”
“咦?这是什么?哦哦,耳郭狐。看着好可爱呀,瞧这小模样儿……”
“还有这个,这怎么像鼠、又像球?我看看注释……跳鼠?哈哈,这名字取得好,超形象。我要一跳一跳会不会也像它?”
晏旭:“……”
默默端上茶水,默默放在其右手前方稍远处。
忽见童夫子侧头盯了过来,眼神充满狐疑。
“你遇见那高人时几岁?你入学已有时日,老夫从未发现你有如此惊人记忆力,你究竟是如何记得这般详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