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能做出如此优秀的文章,这让那些师出名门、阅书如海的书子们、情何以堪?
只怕是连晏旭的祖宗十八代都会被扒出。
杜景辰想象着那样的场景,就先打了个哆嗦。
也由此联想到问题的根由。
“会不会是有人在故意设计你、以挡你进举之路?”
有人暴出了这篇文章,却没爆出著写者晏旭的名字。
会不会就是在等晏旭中举之后,跳出来再揭穿?
还是在等开考前的几日就爆出?
那时陷入自证陷阱的晏旭,哪里还会有心情考试?
究竟是谁这么狠啊?
手段如此卑鄙下作?!
杜景辰都感觉:会不会是晏旭什么时候、偷偷摸摸刨过了人家的祖坟?
“看看再说吧。”
晏旭扶起条翻倒的长凳,放在窗下。
拉着杜景辰一起坐下,没有着急先离开。
至今,各处讨论的仍是文章中的角度问题,还没人想着打听著写者是谁。
晏旭想着:如果真有人居心叵测的话,就会在大家讨论最激烈的时候、跳出来。
他要看看到底是谁。
而楼上包间内。
梁学毅觉得还没有吊足两位好友的胃口,仍然在继续加码。
“咱先不说作这篇文章的是谁,您二位就说说:感觉此文写得如何?”
丰博硕禅了禅袍摆,再抻起来了抖了抖,翘起二郎腿,靠进了椅背。
对梁学毅摇头笑了起来。
“你个老滑头,你这是借机看我和曾兄的好戏啊?”
像他们这样活得土埋到脖子了的人,身份又如此贵重,轻易不会评价一篇文章的好坏。
如果作此文者,是个已小有名气之人,他们若批评了此文,哪怕只批评了一个字,那就能将这人毁个一干二净。
同理,如果作此文者,是个名不见经传之人。
他们若夸了此文,那这人就能一飞冲天。
所以,在不明白著写者为谁时,除非真正特别好的文,他们才会夸赞一二。
如果是垃圾文,他们则连批评的兴趣都没有。
自恃身份、珍惜羽毛。
梁学毅又岂会不懂?
他还懂了丰博硕的这话的另一层意思。
立刻便抚掌道:“看来,此文能引起广泛争议,的确有其奇妙之处也。二位仁兄心中也对此有了想法。”
“来来来,说说嘛,就咱们三位在,说说对此文的看法又有何不可?”
丰博硕就悠悠儿瞟了梁学毅一眼。
悠悠儿道:“也罢,你的话也的确是我想与两位探讨一二的,那我便先来浅谈两分。”
“此文的文风,与曾兄的略有类似。就是采用的四平八稳之策略,仿若圆桌一般,使人无论从哪个角度进入,皆可入席也。”
听了丰博硕这番话,梁学毅再次抚掌大笑。
“有趣有趣,丰兄果然不愧是昭文馆大学士是也。”
“你将此文形容成席宴,而席上的酸甜苦辣咸、各种滋味,就能让每个人都能找到自己喜欢的口味。言辞当真是别开生面矣。”
曾文海却听出丰博硕的这番形容,有调侃自己的意思。
调侃他圆润如桌、没有锐角。
可身为翰林院大学士、天子近臣,伴君如伴虎,不圆润一些又怎么能成?
曾文海也就当丰博硕此话、是在夸奖自己了。
继续淡笑不语。
梁学毅看看他俩,终于揭开了谜底。
因为不管是丰博硕的形容、还是曾文海的不语,其实都已是对这篇文章的肯定。
肯定了它的精妙与出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