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苗以树人、树心、树品,立时为为之、树时顺其而然也,乃不为……”
晏旭一按桌面,起身。
这分明是他的文,是他参加乡试时、最后一日的策论文!
“源根论”!
不是说原卷在入卷箱前就被毁了吗?
不是说原卷早已找不到了吗?
如何会突然出现在京城?!
难道是……?
晏旭突然想到:自己在乡试结束后,有将此文重新墨录一遍,准备投文给蜀青书院院长沈昌。
之后,沈昌没有找到,此文也被郭醒批评,他就顺手将之搁进了书箱。
再到考生们想去衙门讨要说法之时,他翻了书箱却没有找到。
难道就是在那个时候,有人悄悄拿走了他的这篇文章、悄悄给藏了起来?
却又为何出现在京城?!
晏旭起身的动作,吓了戚舒一跳,背诵被打断。
“继续背吧。”
晏旭平静地示意她继续。
戚舒这才拍了拍、引发一连串颤颤微微的胸口,再接着背了下去。
晏旭按捺住翻涌的心绪,平平静静听了个完整。
确定了这就是他的那篇文章,且是一字不落、一字不错的完完整整。
“嗯,挺容易引起争议的文章,对我很有用,谢谢。”
听完,晏旭并没有急着出去验证,只微笑着对戚舒表达了谢意。
戚舒从中听出了撵人的意思。
她看看赵北晴,再看看晏旭,想了想。
反正此行的两个目的皆已达到,容晏旭些空当多些细思量也比较合适。
“那我回去了。”
戚舒就理了理裙摆,转身离开。
直至她身影消失,赵北晴才仿佛如释重负般、坐回椅内。
都有了种虚脱感。
“这点子小事,不值当你如此。”
晏旭见她此状,微微笑起,再道:“去信给你哥,让他跟建王提一嘴,就说你想要婚姻自主。”
赵云义不负所望,按照晏旭嘱咐的、都做得比较好。
目前和建王的私交尚好。
就算现在赵云义已被幽禁,建王也依旧对他、和赵嘉耀一家,给予了应有的照顾和保护。
戚桓翼仍能担任、东北防线上的统兵大都督,其中就有建王的诚意。
赵鸿建拉拢了赵云义,再通过赵云义拉拢了戚家军,正志得意满着。
本来,晏旭想不断地就这样、给赵鸿建造成其已军权在握的感觉,最后再利用赵鸿建、将赵云义和赵嘉耀一家救出。
但事急从权。
赵北晴突然要被老皇帝赐婚,晏旭也就不介意、先将赵鸿建的这份心思、用到争取为赵北晴婚姻自主之上。
赵北晴点头答应。
她这时才明白:为何晏旭并不为赐婚一事着急。
心想自己到底还是有些沉不住气。
略有点儿惭愧,又见晏旭并未坐下。
想到戚舒提起的文章一事,赵北晴心头一动。
便问道:“你也要出去听听他们的争议?”
书子们,平日里就喜欢捡人多密集之处、高谈阔论。
何况恩科在即呢?
那简直哪哪儿都有人谈文。
或谈自己的、或论别人的,再从中吸取新的学识等等。
最主要的……
为扬名。
“你早该出去参与的。”
赵北晴想到这儿,再补了一句:“考前扬名,对你也很重要。”
蹴鞠大赛,小军师的名头传扬了开来。
但对乡试的恩科起不到多大的作用。
晏旭得多多张扬一下文才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