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娘,微臣、微臣说的都是实情啊娘娘!”
贤妃只摆了摆白晳的手指,朝他亮了亮漂亮的指甲。
马辉要疯!
为什么啊?
他真的不能理解为什么自己密告、会换来如此的下场。
直到板子重重打在他屁股上之时,他才听到旁边监刑的太监讥讽他。
“太医院如今的门槛儿还真是越来越低了,什么蠢货都往里头招。就这种脚都没站稳的货、刚进来就想通过密告自己上官爬升的,咂家多少年还真没见过了。”
马辉惨叫。
叫自己的痛、叫自己的冤,也叫自己太过想当然、将事情给看得太过简单。
而这样凄厉的惨叫之声,在别人耳中听来,只是因为被打得太痛了而已。
殿内,贤妃听着马辉的惨叫,柳眉梢梢儿也没动弹半分。
她只伸出纤纤玉手,拿起秀气金剪,修剪着小几上新采摘回来的花枝儿。
“娘娘,您信他说的吗?”
一侧,大宫女一边将两包热好的粗盐袋、放在娘娘双膝上,一边轻轻出声询问。
要是娘娘信了,那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可就不能再让鲁辞进这门了。
也得跟太医院打声招呼,换位太医来做事。
还得去跟陛下禀报一声:让陛下来心疼心疼自家娘娘因太医院用人不当、才多受的这些年苦。
还有,要跟建王殿下通报一声,好让其能经陛下允许后、来探望娘娘。
“信一半吧,”
贤妃声音温婉,语速徐徐,维持着一贯的风格。
“得看鲁辞几时会来。你们暂时什么也别做。”
若鲁辞未经召传,就自行前来,还来得很快,那马辉的话,贤妃就觉得能信八成。
“是,娘娘。”
大宫女应着声,手上,不停为娘娘的腿、轻轻按摩,不再询问。
眼神却不时往外瞥,耳朵也竖着。
而马辉的五十板子还没挨完,殿外就传来了通报之声。
“报:鲁太医求见娘娘。”
贤妃放下了小金剪,示意大宫女搬开小几,给自己腿上搭盖被褥。
外面。
鲁辞一跨进殿门,就见到被打得屁股开花、趴在长条凳上、仿佛有进气没出气的马辉,心下悚然一惊。
马辉可是没有进入这里的资格,这怎么?
并不知道晏旭也来自开县的鲁辞,转念并没深想。
只惯常地想着:也许是自己不在,贤妃娘娘实在膝痛难忍,偏太医院别的太医走不开,这才传了马辉来。
偏马辉技艺不精、或者是不知深宫厉害、出言得罪贤妃娘娘,才酿成了这样的苦果。
鲁辞脚步不停,心下感慨:所以说他们这些个太医当的……
外表风光、名头贵重,实则,真是每一步都活得胆战心惊。
现在贤妃娘娘肯定还在生气之中,那自己这要不要再多加三分谨慎?
先别求娘娘帮忙拿那个塔干果了?
不行!
鲁辞相信一点:他和师傅越早多得些图鉴样本,或许就能越早从市场上淘换到相应药材。
他敢肯定:再被严密封锁的边关、再有紧张胶着的战事,也不会影响某些敢豁生命赚银的商人往来。
万一有谁将相关药材带进来了呢?
有比对,更好找。
有比对,才不会上当受骗。
有塔干果,晏旭才能好好活着,能将更多的药植活灵活现画出。
鲁辞尽管紧张、看见马辉挨打更添了紧张,可一想到这些,还是决定豁出去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