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想再劝,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这支重甲骑兵已经杀过来了!
轰隆隆!~
“杀!!”
轰!~
八百陷阵骑兵,和那些刚刚上岸的江东士卒猛地撞在了一起!
纵然吴侯军令已下,
但上岸的士卒根本来不及列阵,对方重骑杀来的太快,江东的士卒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
霎时间,
短戟挥舞,
战马突进!
噗嗤!~
噗嗤!~
锋利的戟刃,划过一名名江东士卒的喉咙。
沉重的戟身,砸在大批江东军的脑袋上。
鲜血飚射,
厮杀中,大批的江东军变成了没有声息的尸体。
这些士卒,就像是软弱无力的野草,在陷阵骑兵暴风暴雨似的进攻中,大片大片的倒下。
“杀!”
数名江东军士,咬牙合力向一名陷阵营骑兵挺枪刺去。
奈何马上的骑卒身着重甲,
只是在马背上晃了晃,其后的几名同袍已然赶上来,手中短戟轰然砸下……
高顺冲杀在前,手中长枪挥舞不停。
领着身后的八百骑卒,向前突刺,再突刺!
几乎没有碰到强有力的抵抗,很快便要杀到孙权面前……
“退吧吴侯!快退!”
“主公!再不上船,就来不及……”
孙权碧蓝的双眸中已经泛红:“退什么退?”
“堂堂江东吴侯,领着数万江东精锐杀至合肥,刚上岸就被人撵回船上,孤的脸面何在?江东的脸面何存?!”
“我江东的大业又当如何是好?!”
“孤宁愿死于此地,也绝不离开此地一步!”
他孙仲谋此番来合肥,是为了成就江东的大业,是为了给自己正名!
他孙仲谋此番二伐合肥,绝不能让自己,江东再次成为天下笑柄,为青史所笑!
孙权深深吸了一口气,望向前方领着这支骑兵,肆意屠戮江东士卒如砍瓜切菜的骑兵主将。
此将极为勇猛,一直奋力冲杀在前,所向披靡,今日自己的脸面几乎被他给扫尽了!
孙权冷然开口:“与孤相问,此将是谁?”
当即有士卒上前,高声大呼:“吴侯相问,来将何人?!”
“某乃陷阵营高顺!特奉我家主公之命,在此苦候吴侯多时了!”
高顺雄浑的声音,传遍整个岸边。
高顺?
陷阵营的高顺?!
孙权呆住了……
此前甘宁传回的消息中,早提到了高顺的事情,可孙权不明白的是,近些日子江东探子的情报里写的清楚,合肥城内仅余的五千新兵都被带走了,这陷阵营到底是从哪儿来的?
想到陷阵营的赫赫声威,孙仲谋只觉一股凉意从身上升起,喉咙忽然有些发干……
轰隆隆!~
说话间,
前方高顺已然带着八百陷阵骑卒,
夹杂着腥风血雨,
直接杀穿了前方的江东士卒!
此刻岸边所有上岸的步卒,早已大溃!
陷阵骑兵驱逐这些士卒,如同驱赶猪羊,无数步卒为了逃命,仓皇间竟跳入大江中逃命!
“驾!~”
高顺没有去管这些普通士卒,他紧紧盯着前方不远处的青罗伞盖,只带着几十骑冲向伞盖之下的拿到身影!
望着前方那离自己越来越近,周身浴血的大将……
闻着口鼻尖的血腥……
孙仲谋脸色煞白,他慌了。
不好!
高顺真的杀过来了!
“走!吴侯快走!”
朱桓一把将孙权拉开,自己领着亲兵迎面冲了过去……
走?
往哪里走?
上船……
可上船已经来不及了!
“吴侯!你既如此喜爱合肥,便留下多住些时日罢!”高顺纵马疾驰,声音清晰的传到孙权耳中。
孙权浑身一颤,几乎魂飞魄散。
逃命!
他得先逃命!!
情急之下,
这位吴侯竟在众目睽睽之下,猛地扯去身上锦袍,混在一众逃命士卒中,跌跌撞撞的跳进了大江之中。
此刻,
什么江东大业!
什么建亭立碑!
什么【宁愿死于此地,也绝不离开此地一步】!
都早已被孙权抛之脑后……
……
……
公安城外,
西陵军大营,一片寂静。
唯有刘武那句话的余音还在回荡……
刘皇叔,你好大的威风!
威风么?
他刘玄德在两军阵前,被自己的长子传话讥讽。
又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这小畜生一剑钉杀坐骑!
刚刚才被张飞、刘封从马尸下拖出来,浑身都是腥臭的马血。
威风?
为君为父到了这个地步,简直就是天大的耻辱!
这小畜生还在羞辱自己!
“刘武!孽障!!”刘玄德涨的通红的脸色,被马血遮掩住,他咬牙切齿:“好,伱好的很呐……”
“当初你在南郡时,先是不顾前荆州牧刘景升的恩义,暗害了长公子刘琦!”
“而后又利欲熏心,不顾孝悌,与幼弟争位不得,勾结我麾下大将魏延,出走公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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