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点了点头,没有多余的话语。
吴嫣红却是又笑了起来,道:“长安城里看不惯长孙氏和沧浪剑宗的人不知道有多少,我们给这少年想些好处,倒是很多人乐意见的,只是这浑水一搅啊,谁也不知道最后胜的是皇帝还是长孙氏,反正让这少年记得我的好就是,明面上的事情,让别人去办,我们别冲在前头。”
说完她伸手习惯性往手腕上摸了摸。
她想着要不要将自己手上这个镯子送给裴云蕖。
这个镯子也是前朝的御品,在对敌时有独特的镇定心神作用,可以防止对方修行者的一些惑神手段,但她一摸之下却是一愣。
手腕上空空如也。
这镯子去哪了?
明明记得出门的时候戴着了啊。
……
皇宫里头。
冬日的太液池畔显得分外的清冷,但皇帝却似乎偏偏喜欢这种清冷的劲儿,他没事就轮流在这一带的行殿里面呆着。
他的大伴高元一轻轻的咳嗽着,一会经常擦拭嘴角的手帕上就有了些瘀血。
“还没好?”
皇帝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她那音震的伤看着不重,但很古怪,深及内里,伤好起来很慢。”高元一叹了口气,道:“不过我昨儿又差人打听过了,她毕竟是新晋的八品,真气底子还不够深厚,五脏六腑都移位了,都只能静养,估计到来年的夏季才有可能和人动手,春里头是别想了。”
皇帝皱着的眉头却并未就此舒展。
他沉吟道:“长孙细雨晋升八品,最多也就这一年两年的事情,可能还不足两年,但她却能够糅合神通,今后无法小觑。”
“看了她这么多年了,她对于朝堂之事没什么兴趣。”高元一又轻轻的咳嗽了几声,慢慢说道,“今后长孙氏失势,她应该也不会有什么激烈反应。”
皇帝点了点头。
他知道这大伴的真正意思。
长孙细雨就是一个纯粹的修行者,她在长孙氏或是在其他的门阀,或是在其它的修行地,那都只能作为一个修行者用,她自己没什么野心,并非喜欢操弄天下棋局的人。
与其担忧长孙细雨,倒不如担心那绿眸。
高元一到现在也弄不清楚这绿眸将来到底要做什么。
而且这个少年并非是那种可以轻易操控他人生轨迹的存在。
“你猜他今日在做什么?”皇帝突然微讽的笑了笑。
高元一还真认真的想了想,“去帮裴云蕖出气?”
“你还真猜对了。”皇帝看着身前的一堆案卷,他的目光停留在其中一份案卷上,“许州晋氏两个修行地来了几十个人,结果被他一个人卸了剑,这个人今非昔比,已经不是黑沙瓦时那个和格桑厮杀还要用一只手做诱饵的下等七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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