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遮幕法会那种让人想找都找不到的设计,正是为了使人能够畅所欲言,有些说了就容易掉脑袋的事情,在遮幕法会上都能用来换钱。
这些门阀才俊没有一个缺钱的,不知道缺钱是什么滋味。
但天底下九成九的人都是缺钱的,手里头没有铜子,看着羊肉咽口水,看着坊市里那些心心念念的女子被豪客搂着进屋子去翻云覆雨的时候,这些人哪个不想铤而走险?
铜板、银子,这才是绝大多数人为之拼命的动力。
更不用说遮幕法会这种东西是公器,而天命楼这种东西是小股人的私器了。
对于所有人能用,且对于李氏而言,能够体察民意,提前知道一些细微变化的公器,那自然巴不得它运转得更为顺畅一些、
但这种私器…,六皇子就呵呵了。
这群心比天高,有心要在大唐的舞台上一展拳脚的门阀才俊们啊,不觉得这是悬在他们头顶上的一把刀吗?
……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顾留白很小的时候,他娘在某次睡前故事会上就和他说过,和那些站在高位的权贵相比,长安很多道观里或是佛寺里的那些道人和高僧的思维更加接近神明。
但卢乐天这些人自然不会这么觉得。
长安那些陋巷里,整天嚼着猪下水的破落户们能有什么见解?
时间是宝贵的,自然要和真正有用的人交流。
底下的那帮子人的消息,那帮子人的想法,就让他们手下的手下去接触就好。
只是即便卢乐天这么聪明的人,他倒是也没想到,他的那些个手下的手下,却又不能共享到他们所能知道的秘密。
既然如此,那些人也根本无法从一堆繁杂的消息之中,提炼出多少有用的东西。
不过有些大事,卢乐天他们还是能够第一时间知晓。
卢乐天和王仁山等人一听到顾十五挑战沧浪剑宗就顿时觉得此人完了。
“你说一个人好好的为什么要嫌自己的命长呢?”他忍不住对着王仁山说道。
王仁山也皱着眉头想不明白,“可能一直在关外呆着,对长安洛阳的修行地有所误解,以为长安洛阳的修行地,都是和那些商队里的修行者一样,数量是不多的?”
“不至于啊,人家曾是大唐边军的暗桩,对长安和洛阳的修行地多少应该是有些了解的。我看最大的可能是飘了,在大唐,被捧杀的天才不知道有多少。”
在卢乐天看来,那绿眸的实力在那摆着,虽说以一人之力击杀了格桑,但格桑就是个七品中上的水准,吐蕃那种修行者荒漠里算厉害的,但在沧浪剑宗,和格桑一个水准的剑师还真的不算什么。
一名修行者哪怕再天资聪慧,哪怕修行速度再快,终究也摆脱不了修行者的大道,修行越高,越往上的修行进境提升就越慢。
七品下到七品中,那就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情。
肯定是和那个五岁就能作诗的天才一样,在声名远播之中迷失了自我。
这样的人呐,自己寻死,就用不着在他身上多花心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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