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驴儿嘴都咧开了,“一言为定。”
说完他便笑嘻嘻的抿嘴发出怪异的声音。
那声音既像是风声,又像是风声里夹着鼠叫声。
就在数个时间之间,墙脚边就有些小脑袋探出了头来。
裴云蕖惊了,“难道真的能招几个老鼠过来?”
她的脑海之中也才闪现出这样的念头,就看到周驴儿手招了招,似乎撒了些黍米粒在地上,一会就真的有三个老鼠蹦哒过来了。
“……!”
裴云蕖已经无言以对了,结果在周驴儿的几下逗弄下,这三只一开始还显得有些瑟缩的老鼠居然真乖乖的站成了一排!
“哈哈哈哈!”
看着裴云蕖目瞪口呆的样子,周驴儿笑得揉肚子。
要不是身上的衣衫是新的,他肯定要得意的在地上打滚了。
“二小姐你可不准反悔哦。”
“我反悔你个头!”
裴云蕖掏出钱袋子就砸周驴儿身上。
她倒不是心疼钱,只是没办法接受自己竟然打赌打不过周驴儿!
竟然被周驴儿给诓了!
“周驴儿你这手段哪里学来的?”顾留白倒是早知道这样的结果,他也是一看周驴儿屁股抬起就知道他放什么屁,那么得意洋洋的模样,一看就是学了新手段来显宝。
周驴儿笑嘻嘻的轻声道:“十五哥,那个你没见过的不让我说。”
顾留白笑了,“放心,我不知道是徐七。”
躲在不远处的徐七目光极其复杂,他倒是知道周驴儿不会瞒着顾十五,只是周驴儿学这个也太快了!
早上起来看到三个老鼠站他面前,他也是吓了一跳。
周驴儿遣散了老鼠,从裴云蕖的钱袋子里拿了一锭银子就贼兮兮的溜了。
裴云蕖刚收好钱袋子,发现厉溪治有些神色不对的过来了。
她顿时就有些不爽,“你哭丧着脸作甚?”
厉溪治十分郁闷道:“刚周驴儿和我打赌,说能让三个老鼠过来排队给我看,我不信,结果输了五十两银子。”
“什么?!”
裴云蕖转头看向周驴儿消失的方位,她瞬间反应了过来,这个周驴儿还要去坑人!
顾留白也乐了。
别的人不好说,他估计陈屠铁定上当,肯定是三个老鼠的下一个受害者。
这人不仅命硬,而且小看他的都容易吃亏。
裴云蕖无奈的接受这个事实,她转头看着傻乐的顾留白,轻声问道:“等会想个什么法子放那个昙灵藏出去?”
顾留白冲着她笑了笑,“我们去救他出来啊,到时候顺便捞个西方佛宗的大唐接头人做做。”
“??”
裴云蕖觉得自己平时挺聪明的,但和顾十五在一起就变成傻白甜了。
这么好的招数自己居然没想到。
堕落观背锅,顾十五救人,顺便收获西域佛宗好感。
“只是我们用什么身份救?”
裴云蕖觉得妙计是妙计,只是关键肯定不能用他们现在的身份,而且要让昙灵藏信任估计比较容易,但要让整个西域佛宗相信,那就不是一般的难。
“我不是还有现成的大唐五皇子身份嘛。”
顾留白拿出三足金蟾朝着她晃了晃,“五皇子为了求生,和西域佛宗勾连一下不过分吧?没准太子登基,五皇子还要给自己找一条逃亡西域的路的吧?”
“你好贱啊!”裴云蕖由衷的说道。
一袭白衣,面容极为英俊的年轻剑师坐在沸云阁之中。
沸云阁乃是幽州最好的茶楼之一。
茶叶好,生意也好,所用的山泉水也好。
只是这名年轻坐着坐着,整座茶楼就冷清了起来,就连招呼客人的店小二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年轻剑师还算镇定,只是眉宇之中有说不出的郁闷和悲愤之感。
脚步声缓缓响起,有人一步步走上楼,走得异常稳。
出现在这名年轻剑师眼中的,便是出现在若离坊赌坊之中那名伪装成赌徒的暗探。
此时他身姿挺拔,背着一个长布包裹,一袭黑衣劲装,给人的感觉极其的肃杀,完全就像是一个将领。
年轻剑师并不认识此人,但看着此人身后背着的长布包裹的长度,他脑海之中瞬间想到一个人的名字,“高英杰?”
来人缓缓颔首,道:“你认得我?”
年轻剑师眉梢微挑,“我大唐用枪的高手不少,但用这种不长不短,双枪可以拼接的长枪的,好像只有你一个。”
高英杰的眉头却是微微蹙起,眼神里明显开始带着浓浓的敌意,“王若虚…借你人头?”
年轻剑师的心情顿时变得更加低落,他也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沉声道:“我和堕落观修士没勾连,你相信吗?”
高英杰面色没什么变化,只是看着他沉声道:“追查出那名堕落观修士,似乎也是从洛阳来的。”
年轻剑师蛋都疼了,“你有没有再听我说话?我说我和他没勾连,你和我说他也是从洛阳来的作什么?”
高英杰继续缓缓说道,“你们到达幽州的时间只差半天,而且到了幽州之后,所住的地方只隔了两间院子。”
年轻剑师寒声道:“像我这样的人,不说注定进入八品,假以时日,七品巅峰注定可以到达,而且我应该是整个洛阳,这三十年来最年轻的六品巅峰修士,而且不用两年,我就能晋升七品,我难道还需要和堕落观修士勾连?”
高英杰面无表情,道:“王若虚,字明悦,洛阳年轻剑师中翘楚,丽正剑院真传弟子,且是丽正剑院有史以来,最快学会岚光秘剑的修士。这些你无需提醒我,只是我倒是反过来要提醒你,堕落观存在五百年,这五百年来,但凡入了堕落观法眼,最终成为堕落观修士的,无一不是最为杰出的年轻才俊。像我这样的修行者,想进堕落观,堕落观都不会要。”
这王若虚自己都觉得圆不过来了。
“我他娘的和堕落观修士真的没勾连,我想救那齐愈的,你为什么就不信?”他心里头装着的全是悲愤和苦水。
高英杰沉静道:“我们办案是讲依据的,我们不会放过一个恶人,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你说你和堕落观修士没有勾连,那么我问你,你在遮幕法会之中,是不是叫做借你人头?”
王若虚沉默了片刻,道:“这说了有什么意义,我说是和不是,你们都无法验证。”
“你的态度便告诉我,你就是的。”高英杰微讽道:“有人能够确定,遮幕法会上刚有人提出要买凶杀齐愈,你便出现在若离坊,而且有人确定,你之前在洛阳参加遮幕法会。你是借你人头,接了这桩生意,然后就有堕落观修士出面杀齐愈,那堕落观修士也是从洛阳来的,和你住都住的不远,你若说这一切都是巧合,你和这堕落观没勾连,那请你拿出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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