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这么不屑和她交谈，却还是为了白允溪，低下了高傲的头颅。
“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我就给你个提示。”戴都坐了回去，“十五年前，阳城，戴挽，怎么样，想起来了吗？”
她微微仰着脸，笑得人畜无害。
听到“十五年前”等字眼，白永康脸上没有一丝异样。
他沉默着回忆了一下，保持着之前的淡定，“时间太久远了，我不太记得了，只知道，当时，我一直在京海。”
“哦？是吗？”戴都歪了歪头，“可是，我怎么查到，白宗万和陈珮仪去过阳城，还在阳城边上的临川市泡温泉？当然，你也去了。”
说到最后那句话的时候，刻意放慢了语速。
她眼里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仿佛在嘲笑对方的不自量力。
白永康心里大惊。
她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白家有意隐瞒先生和夫人那段时间的行踪，对外的说法是，他们身体不舒服，在静养。
而且，他们到阳城和临川，也很低调，没惊动任何人，也没遇到熟人，戴都是怎么知道的？
“戴小姐说笑了。”白永康笑了笑，“戴小姐要是不相信，可以继续调查，京海的很多人都可以作证，那一年，先生和夫人都在京海。”
“既然白先生这么没有诚意，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戴都站起身，“白允溪只是开始，白家欠我母亲的，我都会讨回来，就像蓝家和周家一样。”
说完后，她没有停留，径直离开。
白永康面上依然镇定，心里却已经翻起巨浪。
戴都在阳城的所作所为，来这里之前，他就已经了解过。
蓝家夫妻身亡，蓝家女儿被判死刑。
戴都对付她的亲生父亲和同父异母的妹妹，都能这么狠心，对付白家，那不是更加狠毒？
白永康强忍着心里的慌乱，离开了这里。
原来，戴都的目的是想帮她母亲报仇，这件事，他必须马上告诉先生。
*
戴都站在楼上的落地窗前，透过玻璃看着白永康走出去的身影。
刚刚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看白永康细微的反应，起码能证明，白永康知道当年的事。
这说明，当年陪着白宗万夫妻出行的人，确实是他。
接下来，只需要继续等着他们露出破绽就行。
“小姐，青州那边有消息了。”
听到代序的声音，戴都回头，哑然失笑，“六哥，看来，你以后改不了口了，那我也直接叫你的名字吧。”
“习惯了。”代序一拍脑门，无奈摇头，“算了，没什么。”
都叫了这么多年了，条件反射就喊出来了。
“确实没什么。”戴都笑了笑，他们一起长大的，不需要那么虚礼，“青州那边查到重要线索了？”
迎上戴都笃定的目光，代序难以置信，“这也能猜出来？”
他还什么都没说呢，就这么肯定？
戴都神色淡然，往前走去，“我们的人过去这么些天了，早些时候还和崔家的人摊牌了，也该查到点有用的信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