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皆有舍得。”
第二日,殿试如期举行,南北两地实行分考,前三甲加在一起便有六人。
大殿之上,文武百官分列两旁,一个个神情肃然。
周明阳特意叮嘱过,殿试乃是由他亲自出题,优中择优,杜绝任何人暗中帮扶。
目光扫视,场上的青年才俊令他很是满意,嘴角不自觉地向上扬起。
“京考虽分南北两地,殿试却不需要。”
“朕给你们出的题没有固定答案,各自发挥,就当是私下闲谈。”
周明阳先给他们打了一针预防,做好心理准备,几人纷纷点头,完全同意他的这一建议。
来日入朝为官,岂能再分南北,犹如儿戏。
片刻过后,周明阳在黄色绸布上写下题目,身边太监小心翼翼地捧在手上,拿给几人去观阅。
不过四字。
何为民服?
一瞬之间,朝堂哗然,看似简单的一道题目,实则让人无法作答。
民服则国安,如此问题,才是真正的立足于实际。
殿上几人都能为官,无非官大官小之区别,周明阳当下所问,便是他们当官后最要紧的事情。
几人各有犹豫,谁都不敢轻易开口,太过浮夸的语言只会招人反感。
只能是静下心来,以求感悟。
周明阳并不着急,缓缓站起身来,也让朝堂上的另一些人好好思考这个问题。
谁能够答得上来,重重有赏。
有一员外郎站了出来,大着胆子开口说道。
“爱民如子,清廉当政。”
听了这话,周明阳没忍住的笑出了声,还真不是他对那名官员抱有意见。
这种话也就糊弄一下三岁孩童,真正的做官,又有几个能够做得到。
周明阳没有太多理会,足以说明这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更让参加殿试的几名学子感到为难,叹息的声音时不时的就会传来,不知觉中已经过去半柱香的时间。
面对他们的表现,周明阳大失所望,已经不想再把时间浪费下去。
抬了抬手,就让他们各自离去,到翰林院做个编修,抄抄写写。
这样的人放在地方去当父母官,他们愿意前往周明阳却放不下心。
迟早会是百姓祸害,民间毒瘤,都不如放在眼皮子底下做事情,也不枉费他们多年苦读。
忽然间,有一人向前迈了一步,眼神逐渐坚定。
“陛下,要想民服,应当以民为民,民在上,权在下!”
他的话刚说出口,在场之人全都惊变脸色,很快就有耻笑的声音传出。
更有人把他的话当做玩笑,毫不客气地回应道。
“探花郎说话可真有意思,民在上,权在下,朝廷威严何在?”
“照你这么说,是不是当官的还得听百姓的,是不是连陛下都得听他们的。”
说话之人,用心歹毒,故意牵扯到周明阳的身上去,就是想将眼前之人置于死地。
男人名叫陆南丰,家境贫寒,无权无势。
寒窗苦读十数载,乃是北地之人,功名前三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