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她高兴太久,周明阳接下来的一番言语又让她提心吊胆。
“事情远远没有结束,人心暂时安抚,总得想出个办法来。”
“如若不然,南北必然分化,国家分裂朕就是千古罪人。”
周明阳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当下所遭遇的危机超过以往,甚至比先前的夺门之变还要严重。
听他这样说,陈云舒眼神惊恐,很快想明白了其中暗藏的凶险。
陪伴在周明阳的身边,走走停停,一起思考应对的办法。
到头来脑海空,她流露出一丝惨淡笑意,担忧开口说道。
“陛下,这事情本来就够棘手,还有人暗中推动,太难处理。”
“总不能为了迎合北方学子,到头来不认南方学子的成绩,这更是说不过去。”
陈云舒所说出口的话与周明阳心中所想不谋而合。
迁就一方,必定伤及另外一方,要不那样去做北方学子又无从交代。
真可谓一个死局,无法顺利脱身。
周明阳深呼吸几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内心平复,一遍遍告诫自己要冷静对待。
这种时候自乱了阵脚,事情将彻底失去转机,他的心里头最为清楚。
忽然间,他眼前一亮,一个大胆的想法浮现脑海。
第二天……
北方学子,榜上无名,事情很快传开。
朝堂之上的文武百官也为此而争论,各有一套说辞,谁都无法让对方信服。
等到周明阳出现,不少人还在暗中较劲,却不知这一切都被周明阳看在了眼里。
他并不像昨日那般为无措而犯愁,不曾言语,开始了揣着明白装糊涂。
很快有人站了出来,直言不讳。
“陛下,要我说就不用理会那些北方之人,你早就说过科举考试不看出身,看的是自个本事。”
“他们技不如人,输了却不认账,这是什么道理?”
说话的那名官员来自南边,此刻言谈得到了很多人的认同,却不见周明阳脸上有任何喜色。
那名官员暗暗心惊,疑惑不已。
赵审言冷笑出声,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站出来对周明阳进行逼迫。
而是在一旁耐心等待,心中早有了答案。
周明阳视线挪动过去,看了几眼暗道一声老狐狸,这种人不显山不漏水,可比当初的蒋守虚要难对付得多。
眼看朝堂上又要争论不休,周明阳拍了拍桌子,猛地站起身来。
该是时候定下一个腔调,科举考试只看才能,这话不讲,那也得考虑到与实际相符的情况。
“北方学子无一人上榜,那是有原因的。”
“边陲之地多有战火,外族蛮夷时常侵犯,他们日子过得够苦,哪能像南方鱼米之乡那般富饶,安稳地钻研学问。”
周明阳的话刚说出口,都不等到他的话音落下,又有人站出来想要反驳。
毫不避讳的开口说道。
“陛下不用给他们找借口,这些都不能当作理由。”
“要不然,南方学子成绩难道作废,开了这个头朝廷颜面何存。”
那名官员言之凿凿,仿佛觉得能得周明阳青睐,靠着他的三寸不烂之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