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骂几句,更是抬手要揍。
“陛下,臣就是想不明白,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要把人放走?”
“那可不是寻常的几千兵马,都是军中精锐,此时不除去,后患无穷。”
储阳愤愤不平,都以为周明阳是这几日与士兵同甘共苦,吃的不好,以至于脑子有些跟不上趟。
就知道他会是这样的反应,激烈万分,迫切需要一个答案。
还得是确切的,绝不能模棱两可。
周明阳摇头苦笑,自知隐瞒不住,便实话实说。
“就如你刚才所讲,那都是军中精锐,数千健儿。”
话说到这里,周明阳面露痛惜,长长的叹了口气。
储阳跟在身边,实在是有些想不明白,不停地抓挠自己的头发。
“蠢货,打来打去,不都是内部的消耗。”
“朕已下定决心,这仗要赢,但也得讲究方式方法。”
“两方人马拼杀在一起,毫无意义,就算是再给他们一次机会。”
“有能耐就用在抵御外辱上,自家兄弟,小打小闹可以,就不必尸山血海,结下世仇。”
出征之前,周明阳还真在这方面欠缺考虑,两军对垒时,他才意识到这些人又何尝不是当地所长。
谁是谁的儿子,谁又是谁的父亲,拼一个你死我活,就算是打赢了,只怕民心也不会归服。
寥寥数语,储阳脸色骤变,猛然惊醒。
才明白了周明阳的一番良苦用心,别人能够不管不顾,他却得考虑周全。
要胜利,要凯旋,还不能见太多的血。
“陛下,那你说,他们能懂你的不容易吗?”
“千万别好心被他们当作驴肝肺,根本就不领这份情。”
“反过来还得跟咱们死战一场,到时候又该怎么办?”
储阳两手握紧,想想那样的情形,心里头都有不少的怒意。
实在是无处宣泄,只好在周明阳面前一吐为快。
等他把话说完,心情略有平静,周明阳也将眼睛微微眯起,流露出一丝玩味的笑。
“他们若不知好歹,执意要打下去,到最后尸体堆积成山,鲜血流淌成河。”
“那朕也不是好欺负的,就陪他们打到底。”
周明阳不想那样的场面化作现实,也绝不会忍让太多,本就是宁王先兴不义之兵,毫无道理。
不肯及时悔悟,那就只能用最残忍的手段,来将整件事情解决。
表明心迹,最是坚定,储阳用力的吞咽几口唾沫,不断祈祷。
“就希望那些混账东西能够懂点事,千万别辜负了陛下的好心。”
“其实……”
四下无人,他也和周明阳说了一些交心的话,一众将领嘴上厉害,实际上没几个想打的。
跟外族作战,那是保家卫国,哪怕是豁出性命也都不足为惜。
平定叛乱,说一千道一万,也都曾是军中同袍,哪能下得去死手。
“陛下,你可千万不要怪罪于他们身上,大家只是不忍,并非不愿。”
储阳又补充了几句,周明阳放声大笑,自己都能看明白的道理,又岂会小肚鸡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