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庭君挥挥手,示意程宇诺赶紧滚,自己则是要去护佑画宗了。
而在百里之外的无名酒店中,画宗宗主花痕依旧在昏睡之中,是创造佛门变故的卷轴太过劳累,还是酒水的蒙蔽,就不可知了。
道袍一尘不染的霁月,本是准备好了术法,随时营救李庭君,毕竟剑圣对剑神,没有任何获胜的可能。
只是,李庭君的胜负生死,霁月是没心思关注了,在他面前,一名须发皆白的老人,正缓缓现出身形。
“你是谁?”
感应到神境气息,即便是天一剑霁月也面色凝重。
“哦,别紧张,老朽来此,并不是为了你。”
七绝老人表现得极为礼貌,对吓到了霁月连忙摆手,以示歉意。
看到那双几乎是白骨的双手,霁月心中疑虑更甚。他是道门剑修,实力超凡,寻常神境高手他都有一战之力。
可是眼前这位老人,叫人看不清,摸不透。
未知,是恐惧之源。
“你是谁?”
霁月第二次问道,与此同时,他的天一剑也已经握持在手,虽然是破碎的仙剑,也是承泽大陆的巅峰神器。
七绝老人彬彬有礼得坐下,“咳咳,老朽赵丰年,风云门长老之一,来此并不是为了针对你,而是他!”
七绝老人一指趴在桌子上的花痕。
霁月紧握天一剑,“虽然你我境界有所差距,但是真正动起手来,你不见得会占到便宜。”
霁月绝非托大,他是道门年轻一代的最强弟子,已有七境剑圣修为,掌握飞仙剑意,比之剑神也分毫不差。又是杀伐无双的剑修,越境对敌,似乎是剑修的标配。
再加上断裂的天一剑,可以说除却巅峰神境,霁月未尝会败。
七绝老人道:“年轻人不要那么冲动,我只是要带走他,你又何必卷入纷争之中呢?据我所知,你修的是无为剑道,不应该为了一个……嗯,陌生人,出手。”
陌生人?
霁月与花痕的确是第一次见面,也并无太多的交情,连朋友都算不上,说是陌生人,似乎也并无不可。
七绝老人的话,看似平平淡淡,实际上却让霁月审视了一下自己与花痕的关系,即便要保花痕,也难免有分心,产生一种何必为他出手的念头。
也因此,必将影响他的实力。
真正的杀机,不仅是术法神通,言辞机锋,更是玄妙。
霁月道:“如果,我一定要保下他呢?”
七绝老人摇摇头,“真是一个很可惜的答案,毕竟我很欣赏你这样的少年天骄。不过,我同时也很欣喜……”
霁月眉头一皱,不明白他的欣喜在何处。
“听说,道门术法无双,儒门佛门不能及也。那么,这七绝之术,你可能挡之?”
话语甫出,霁月只觉眼前一片模糊,神识自然散发出去,却正中七绝老人下怀。
“侵入神识的蛊毒,就喜欢你这种没有防备的年轻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