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道友,在门内你我并无大小尊卑,有些话我就直接说了。”须发花白的七绝老人面露忧色,心事重重。
七绝老人,修真界最臭名昭著的邪恶修士之一,若说他对修真界或者凡俗人间的危害有多大,倒是不至于,毕竟修士对战,难免波及无辜,谁也无可指摘。
但是,七绝老人却是杀妻、绝子、弑父、辱母、斩兄、灭友,若论为何只有六绝,还有一个便是对自己的狠辣。
为了修行七绝功法,能够这般对待自己,不算是一绝吗?
只可惜,受限于本身资质与根骨,哪怕是做到这种地步,七绝老人也只是达到神境,巅峰状态都做不到。
如此狠绝的人,又有神境修为,整个修真界也几乎没有容身之所。唯一愿意接纳他的,只有一个,风云门。
即便如此,七绝老人在风云门也不受待见。毕竟其他修士虽然也是狠辣无情,没有世俗的礼仪道德约束,却还做不到割情舍爱,对妻子父母兄友都绝情的地步。
在七绝老人的旁边,无虚子的师傅,剑神境界的程宇诺同样面色不善,心情沉闷。倒不是与七绝老人一同出任务烦忧,而是佛门变故之中,正好途径此地的他,感应到了,纵横剑道的气息,一个让他曾经无比期望,现在又无比憎恶的气息。
如果说风云门的大长老严子离,因为觊觎明馥剑神的美貌,行为有僭越,被刻上不可抹除的伤疤,因此仇恨敌视纵横剑派。
那么剑神程宇诺,则是由最初的信仰,到无法进入纵横剑派的怨气积累,终究变成了要超越纵横剑道的执念。
如果承泽大陆还有魔修的说法,那么程宇诺便是已经入魔了。
感受着纵横剑道的气息,一瞬出现,强大到足以割裂空间,又瞬息而过,如同昙花一现,不叫人察觉。程宇诺的怒火更是有点燃之像。
“哦?七绝道友有什么忧虑吗?”
即便内心看不上七绝老人,作为同僚,程宇诺还保留着明面上的和气。
“呵呵!”七绝老人先是笑了笑,像是林中老鸦的悲鸣,“画宗之行,程道友以为如何?”
“只有一名神境高手的画宗,还能翻起什么风浪吗?”
“据我所知,门主让我们进犯画宗,可不是屠灭他们这么简单。”
程宇诺道:“画宗的神符,收敛仙力的必要手段,如果画宗愿意配合,你我并不用出手。倘或有所阻碍,杀几个人震慑,由不得那画宗宗主不同意。”
七绝老人眼窝深陷,像是从棺材中爬出来的尸骨,“程道友是觉得,画宗宗主花痕年岁不大,修为不高,面对我们毫无胜算是嘛?”
“那么,七绝道友有别的看法?”
“据我所知,画宗的术法都是施展之后封存起来,只要卷轴足够多,就可先天立于不败之地。”
“所以呢?”
“所以,程道友身为剑修,需要一一破除那些强大的卷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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