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承……”
不用林沐风介绍,李庭君也可猜到此人的身份。
虽然儒门弟子不必为儒司景龙默哀,或者说修行之时不可分心,但是身为景龙之力的景承,却是拥有悼念的权力。
这里是儒门至高之地,只比儒圣林墨所在的草庐稍逊一筹。寻常时候,非当朝大儒或者神境修士,不可坐于堂前。
但景承坐在那里,无一人有异议。
只一个十四岁的神境,便可以堵住无数人的嘴。何况,他还是儒司景龙之子了。
林沐风叹息道:“身为人子,这份悲痛都可以理解。”
李庭君点点头,他不能想象,如果师傅周言陨落,他会不会做到景承这般平静。或许,在这一点上,他是不如景承的沉稳的。
“景承师弟,我带了个人见你。”林沐风开口,打破了文成殿的平静。
“是外来客人嘛?如果是祭奠家父,景承拜谢此情。”
景承的话语声清脆,是少年该有的爽朗。只是这话里,有推拒他人祭拜父亲的意思。
林沐风道:“此人乃是剑尊李庭君,奉儒圣之令,前来见证儒门兴衰之变。”
“原来如此!”景承缓缓站起身来,抬头看向李庭君时,如星辰流转,光华灿然。星为其目,剑做眉。”儒门景承,久仰剑尊大名。“双手抱拳,骨节分明,青葱为指,雪为肤。
丰神俊朗少年郎,加上一袭儒衫,宛如谪仙临尘,风度翩翩。
“剑尊,李庭君,亦久闻儒司之子的名号。“李庭君按捺心中的震撼,他好似看到了另一个自己,无论是言行举止,还是面容外貌,亦或者是修为境界,都与他相差无几的少年。
如果两人注定会有一战,谁胜谁负,只怕难料。还好,他只是来见证儒门变故的,不至于生死为敌。
“身不动而剑意自发,剑尊之威,胜神境诸多。”
“嗯?力不运而浩然气充盈,景承师弟之实力,非神境可比。”
“好啦。你们俩是来互相吹捧来了吗?”林沐风看不下去了,出言打断。
景承再度拱手,“师弟失礼,让剑尊见笑了。”
李庭君大呼头痛,若是真刀真枪的打一场,或者是嘴遁吵一架,他绝对不怂。
偏偏遇到个讲理的,反而是啥话都给自己憋回去了,这种对谈,李庭君极为别扭。所以,林沐风的打断恰到好处。
“令尊之事,还请节哀。”
“无妨,家父虽亡,生前却是惠泽天下百姓,恩及儒门修士。不说是通天之功,也是名留儒门史册的大儒。此一生,已不枉也。承别无他求,愿效仿父亲尔。”
景承说得言辞恳切,可见对儒司景龙的尊崇。
林沐风道:“儒司之名,上下皆知。未来的儒门,当以儒司为榜样,修身修德,修心修行。”
“额,自古闻儒门孝悌传天下,景承师弟虽然对儒司之亡看得淡然。不过,幕后参控之祸首,是否需要揪出?”李庭君再度引起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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