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妇实在害怕,才请了林仙姑到家里做法事驱邪。
林仙姑干这行几十年了,这种事情对她来说自然不在话下。
可就在法事做完离开寡妇家的时候,林仙姑恍然听见一个声音,那声音大概是在骂她。
说她多管闲事包庇奸夫淫妇,如今找不了寡妇索命就把这笔债记在她的头上。
林仙姑完全不以为意,这几十年来,她超度的恶鬼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事后说话比这难听的多了去了。
更何况陈志强都被超度了,又如何来找她算账?
直到七月半这晚家里的外孙出生,林仙姑才恍然反应过来这事儿坏了,盂兰盆这天恰好是陈志强的头七。
林仙姑看我胸口上的胎记,其位置、颜色、形状都和那死鬼陈志强的一模一样。
就在我出生后不到一个钟头,我妈林招弟在床上毫无征兆的咽了气儿。
林仙姑气得几乎吐血,如此她肯定我就是陈志强投生到林家来讨债的。
不过毕竟是血脉之亲,林仙姑终究没忍心掐死我,却也对我没了任何的祖孙之情,我成了林家的不祥之人。
此后整个家里除了我爹,没一个待见我的,可我爹也是寄人篱下,根本说不上话。
他念着我是七月半当晚出生,恐怕阴盛阳衰,特意给我起了林火旺这么个名字。
打我记事起,家里人吃饭就不准我上桌,他们四菜一汤我只能啃馒头。
我爹有时候心疼我会偷着拿东西给我吃,可是好景不长,他在我七岁那年因肺病去世。
如此,我真的就成了个没爹疼没娘爱的孤儿。
七八岁的年纪,同龄的兄弟姐妹都去学校念书了,我却只能承包家里扫地洗衣这些家务。
别看林仙姑是个神婆,但她却并不打算传承自己的这门本事,希望家里的孩子都好好念书,以后到大城市去打拼。
唯独我,一直没上学,斗大的字儿不认识两个,平时在家里待着也是吃闲饭,于是林仙姑就让我当了她的跟班。
她出门给人看事儿我就帮着背行头,打下手什么的。
不管在家在外,林仙姑从来没给过我好脸色,更不许我叫她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