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十岁后,无钱便难以驾驭家中除云莺外的其他仆人,连想改善伙食都常常受限于囊中羞涩。
“钱,真是个好东西。”盛珺薇心中感叹。
盛珺薇淡然道:“放心吧,这次我可不稀罕什么金银财宝,我就要裴公子您亲自去趟锦绣坊,把他们三楼挂着的、最贵的那条红裙子给买回来。明儿再陪我回个门,这两桩事儿办妥了,您心里那疙瘩自然就解开了。”
裴煜脸色阴晴不定:“你清楚我来找你的目的?”
“当然清楚。”盛珺薇应得干脆。
“你能真办成?”裴煜问出口时,那语气五味杂陈,既满心期待,又带着浓浓的怀疑。
盛珺薇轻轻一笑:“裴公子您不是说我在玩弄人心这方面挺有一套嘛,那您就该信我这一手啊,否则这不是自己打自己脸么?”
裴煜一时语塞,心中暗忖:这丫头还真是能把损人的话说得跟夸人似的。
片刻之后,他目光锁定盛珺薇:“但愿你说话算话,要是你敢诓我……”
盛珺薇笑容未减,心中却腹诽:就算骗了又能怎样?他顶多就是生会儿气,反正我又不指望他恩宠,他还能拿我怎么样?
裴煜行动力十足,安平侯夫人还没进府,那条红裙就已经送到云逸阁了。
盛珺薇让云莺妥善收好。
不久,安平侯夫人也如约而至。
两人结识于盛珺薇十岁那年。
那时盛睿姣尚未归府,盛珺薇还是盛府捧在手心的大小姐。
有一次外出,她差点被歹徒劫持,恰巧被安平侯夫人遇到,她率人狂追数十里,硬是从歹徒手里把盛珺薇救了出来。
盛珺薇看安平侯夫人面相,察觉其子当晚有难,便提醒她近期务必让小世子远离池塘、河水等处。
果不其然,当晚小世子突发奇想跑去府中的池中抓鱼,不慎落水。
幸亏安平侯夫人想起盛珺薇的警示,紧急搜寻之下救起了溺水的小世子,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自那以后,安平侯夫人对盛珺薇的本事深感敬畏,每逢人生关键时刻,总会请她测算指点。而每次按盛珺薇的建议行事,总能收获满意的结果。
谁能想到,如今两人竟在这种情况下再度相见。
安平侯夫人神情复杂:“天师今日唤我前来,莫非是要劝我放过那个女人不成?”
要是真这样,她怕是对天师要失望透顶了!
“天师,咱们多年交情,我不希望因此事产生隔阂。我儿虽有过错,理应受罚,但这惩罚方式实在过分!”
“你没看到我儿都被打成什么样!后脑勺生生被砸出个大窟窿!大夫都说,下手之人分明是想置他于死地!”
“据家中仆人所言,我儿当时确是醉了,走到那女子面前邀她共饮一杯,除此之外并无其他冒犯之举。”
“那女人心狠手辣,我无法容忍!”
“更让我气愤的是,裴煜明知被打的是谁,却默不作声!如此毫无担当、逃避责任,天师你何必为他委屈了自己!他配不上你!”